姜淳又摇头,而后长长哦了一声,“他,他两是不是朝中显贵?”
仲楚点头。
姜淳:“是不是样貌俊秀。”
“……或许吧。”
姜淳勾嘴一笑,手指点点。
仲楚倚着靠背,得意涅起一杯茶,“怎样,王妃知道了吧。”
“明白了。”姜淳砸吧嘴,低声道:“他们龙阳之好了?”
噗——
仲楚把一杯茶全吐在面前的猪肘子里。
姜淳:“……不,不是吗?”
“不是!各自都有外孙了!”
姜淳尴尬笑笑,“那,那是如何?”
“他两为了争夺一个貌美歌姬,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疯狂哄抬那歌姬的赎身价格,斗富了。”
“斗富?”
姜淳只见过斗鸡,斗牛,斗棋,没见斗富的。
“这个怎么个斗法,把自己家的家产都折换成金子,堆在一起称重量?”
仲楚被姜淳的脑洞所折服,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故事没什么意思了。
“这倒没有,”他说,“不过是你用糖水洗碗,我用丝绸铺路罢了。”
“丝绸铺路?!”
仲楚颔首,“中护军铺的还是去甄侍郎家的路。但凡甄侍郎下朝回家,就能看到那满街的水滑丝缎。”
“这,这膈应人的想法,亏他想的出来啊。”
“谁说不是呢。”
“但甄侍郎也没有认输啊。”仲楚说,“甄侍郎后来邀请中护军去做客,宴席上他展示了自己珍藏的碧色珊瑚。”
姜淳道:“珊瑚都是红色,哪来的碧色?”
仲楚摸摸他的小胡须,道:“那是玉石天然而成,从楼兰运来的。”
姜淳惊呼,这可值不少钱呢。
“王妃必定想这东西值不少钱,不过中护军哪将它放在眼里,上去用刀将珊瑚都劈烂了。”
“什么!”姜淳连声道可惜,“后来呢,后来呢。”
她来了兴致,可此时有人通传王爷到了。
屋里人起身出门迎接,不一时,萧岐到了,见到姜淳在这里他略愣了愣。
而后问了些仲楚的伤情,不过寻常,连屋子都没进就带着姜淳走了。
在车上,姜淳问他,明明专门是去看仲老二大才子的,怎么见了没说几句话又走了呢。
她道:“人家可是欢喜自己等到了明主,大白天的放歌纵酒呢。”
萧岐道:“他是聪明,但人太聪明了,就锋芒太甚,我还没说要纳他做门客,就这样张狂,他若真进了观心堂,还不得上房揭瓦。”
萧岐甚少开玩笑,偶然听他说一两句俏皮话,姜淳如获至宝。
她扭着手绢,捂嘴笑地倒在萧岐肩头,问他:“那中护军将珊瑚劈烂了,怎么赔呢,殿下你肯定知道。”
萧岐对她的撒娇向来很受用,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道:“他将甄侍郎请到家里,库房中有七八个这样的珊瑚随他挑。”
姜淳起身,“这,这也太富贵了。”
萧岐转而冷笑不答。
姜淳说,“难怪在齐国,有许多世家子弟借着诗会清谈的名义,攀比挥霍,浪费可惜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根上都是从这儿来的呀。”
她气道:“皇帝陛下就不管管吗?”
萧岐道:“杨宪是杨太后的亲戚,甄侍郎是甄皇后的族叔。”
话说到如此,姜淳便懂了,咱们大雍的这位皇帝,最大的绯闻就是,常年陷于婆媳大战中不可自拔。
不想管,也管不了。
第16章 殿下,臣妾不舒服
说起来先帝有二十多个儿子,太子自从出生后就定了下来,即便他再平庸、再无能,甚至身体也不强壮,人也不怎么聪明。
但为了江山稳定,遵循立嫡立长的祖制,先帝不够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太子上位了。
好在太子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出自弘农杨氏,那是自春秋时期就发家的门阀,四世三公。在大雍,杨氏的族人跺跺脚,朝廷就能抖三抖。
而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甄氏,他们家族曾是先帝的心腹。开国武帝嫡子皆亡,在众多儿子中选择了先帝,全靠甄皇后的父亲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