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只小白兔_作者:Scribbling(53)

  服毒都是便宜了她们,凌迟成片才能解了恨!

  这群狗东西……

  而这滔天的怒意,又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陡然歇了下去。

  他哪里有心力再费在那群狗奴才身上?

  他的心狠狠地颤栗起来……

  他怕极了。

  他差一点、再一次失去了她。

  明明就暗自下定了决心,绝不让她在宫里受一丁点儿委屈的。

  可如今,她在漱玉宫被这番糟蹋折辱,又算的了什么?!

  还是怨他……

  太无能了。

  ……

  他边往正阳宫走边召太医吩咐着先去准备热水,明明不过一盏茶的路,怎么却好像总也走不完。

  雪又飘落下来,纷纷扬扬鹅毛一般,初时并不觉得冷的风吹在身上,让怀里的人不自觉地微微拧了拧眉。

  再顾不得什么礼仪。

  埋了首把那冰凉的嘴唇覆住,将她吻得暖融了些,又用脸颊的热度温她的额间,把那一直微皱着的眉间抚平。尚算灼热的呼吸呵在她脸侧,也不知有没有用。

  谈不上什么绮念,只是想让她尽可能暖和一点。

  后背匆匆赶来的太医一时不察摔了药箱。

  他略有些火气,但终是不愿因此浪费时间,误了她的病情,只好忍着。

  宫内早有侍从将暖炉烧起,榻间的被褥也已铺好捂了手炉,内屋的温度正是适宜。

  他命丫鬟将人几近湿透的外衣裤除了塞进被里,又刨出一只手来让太医看诊。

  亲自湿了手将帕子沾了热水敷在她额间。

  心里急慌慌的。

  怕她冻出了什么毛病。

  她那日误食了冰葡萄发了烧,太医就说过,她的体寒十分严重,到了冬日得千万注意着别受冻,不然落下什么病根,极难治愈。

  没曾想还真的是,一语成谮。

  想来先前用来预热被子的手炉有些用处,她进了被中这不过半盏茶功夫,面色便已经有些红意了。

  底下那太医倒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就是不发一言。

  刘琛急得狠了,问他话。

  这老头却拧着眉,拖着沙哑的嗓音说:“圣上且莫着急,待老夫再把一次脉。苏美人这病,怕是不太妙,老夫不敢妄下定论。”

  刘琛本就心中不安,听他此言,心中支撑着理智的那一丝侥幸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倒塌下来。

  “什么叫‘不太妙’?!”

  “怎么个‘不妙’法?你倒是说清楚!”

  无意之间泄露的怒意让老太医诊脉的手都经不住抖了抖。

  “圣上,且容老夫再诊一次,兴许是老夫方才诊错了。”

  刘琛无法,只得作罢。他立在榻边,看着那人逐渐舒缓起来的神色,没那么痛苦了,甚至有了几分平日里睡着时的安然,但太医方才的话却刺得他心疼。

  他默不作声,给这老太医留了足够安静的空间和距离来听脉。

  他情愿他是诊错了。

  再给他一倍的时间,也行。

  待到又有宫人行至外殿换炉火之时,这仿佛老僧入定般的老头,终于睁了眼,颤巍巍地回过身来,向他回复了。

  他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些想听的。

  只可惜,这一开口,就是“圣上恕罪”四个字,听得他眉头狠狠皱起来。

  底下跪着的那老头身形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颤巍巍地跟个该挨宰的老山羊——他此时确实是想宰人了,只不过,是那个死守着殿门不让露茗通报消息进来的太监。

  他真是想宰了他。

  “圣上恕罪……老夫、老夫方才为苏美人把过脉后觉察到……”

  “苏美人她……不止体虚体寒这么简单。”

  “听闻苏美人南巡之路,曾中过‘食魂蛊’……这蛊本就是极阴极寒之物,加上苏美人本身就阳虚阴盛……”

  “此番又在大雪天里,风刮着,雪水浸着,跪了那么几个时辰……”

  “便是正常女子,也不得好。更何况苏美人这中过蛊的人,那蛊同她身子里本就存着的阴寒结||合在一起,阴毒更甚……”

  刘琛竭力遏制住自己吼出来的欲||望,哑着声:“直接说结果。”

  “……”

  老太医犹犹豫豫,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