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朝前走去,薛阮小跑着跟了上去,谢忱没再说话,薛阮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薛阮本质是个宅女,爬山锻炼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这不禁让她有些稀奇的左顾右盼起来。
时间还早,所以山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山间云雾缭绕,东方的朝阳如火的跳出地平线,橘红色的光线从四方透过云雾照到山峰,披着霞光的一侧山峰,看起来像是拈花一笑的佛祖。
走了有半天的时间,谢忱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淡淡的说了声:“到了。”
薛阮抬头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便是长如天梯的由青石板铺成的石阶,遥不可及,石阶接着天光,又被白雾笼着,一眼望不到头。
薛阮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这条石阶:“不会我们还要爬这个吧?”
谢忱挑眉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在薛阮的抗拒中,残忍的点了点头。
薛阮只觉得眼前发黑,她装腔作势的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对谢忱拼命的摆手:“我有高原反应,不行不行,我就在这里等……啊——”
还没等薛阮话说完,谢忱就径直把薛阮抱了起来,只听他胸腔微震,微笑中带着戏谑:“来见佛祖,心要诚,不能半途而废。”
他垂眸盯着面带红晕的薛阮,感慨的说:“既然你走不上去,那只能我抱上去了,谁让你是我们家的小阿姨呢!”
小阿姨三个字咬的极重,也带着风流,却不轻佻。
薛阮涨红了脸,挣扎着说道:“我、我的高原反应又好了,赶紧把我放下来。”她欲哭无泪的盯着谢忱:“我爬还不行嘛!”
谢忱听话的放开了她,揉了揉她梳得整齐的头发,温柔的说:“那就走吧。”
在爬石阶的路上,薛阮为了不那么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谢忱聊天。
薛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谢忱:“见佛祖。”
薛阮更好奇了:“啊?你不是不信佛吗?”
谢忱心不跳脸不红的撒着谎:“哦,是这样的,我爸妈信,我们家有个特殊的规定,凡是要进我们家门的人,都要经过佛法的洗礼。”
“哦哦。”薛阮一时间没听出谢忱话里的道道,她感慨道:“你们家可真严格,怪不得那天在你家看不到一个人。”
谢忱脚步一滞,他的眼神暗了暗,心中弥漫着懊恼,喃喃道:“原来,那时候你就回来了嘛。”
经过漫长的爬坡之旅,薛阮终于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来到了佛陀寺。
佛陀寺依山而建,但它的平顶道场不似着陡峭险峻的山路,反而异常开阔,再加上人迹寥寥,配着悠扬的晨钟声,更显空旷。
平顶道场的右侧有一个巨大的黑色香炉,里面插满了香火,青烟缭绕,旁边是一棵缠满红丝绸的枝干粗壮的大树,看不出品种,但应该有些年头了,只是靠近香炉的一侧被烟熏的有些发黑。
薛阮愣神间,有个身穿灰色僧服的小沙弥缓缓的走了过来,对谢忱和她双手合十鞠了个躬,然后对谢忱恭敬的说:“施主,主持已经等您很久了,且随我来。”
谢忱微微颔首,极其自然拉过薛阮的手腕,准备跟着小沙弥走,薛阮突然指了指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好奇的问道:“小师傅,那是棵什么树啊。”
小沙弥回头,对薛阮双手合十:“是姻缘树。”
小沙弥见薛阮的眼里满是惊奇,想了想说:“树下有姻缘签,施主是是否想求个签。”
薛阮有点心动,她小心翼翼地暼了眼谢忱,却被他逮个正着,惊得她赶紧收回了目光。
“走吧。”谢忱迈出去的脚转了个方向,牵着薛阮朝着姻缘树走去。小沙弥紧跟其后。
姻缘树下摆着一张暗红色的小木桌,桌前摆着一个蒲团,桌子上摆着一筒签和两个被磨出包浆的黑色木块,木块合起来刚好是个椭圆体。
小沙弥很尽职的介绍道:“施主请先摇签筒,等掉出一根签以后,放在桌子上,再拿起右手边的木块将愿望在心中说一遍,最后将手中的木块抛到桌上。如果木块恰好是一正一反面,心愿可成,则可问签,若两面相同,则心愿不成,此签作废。”
听完小沙弥的介绍,薛阮跃跃欲试,她跪在蒲团上虔诚的摇晃着签筒,里面的签很快掉了出来,她暼了眼,签上刻了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