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漱。”陈穆阳背对着我换衣服,片刻之间,三两下他就把衣服脱的差不多了,露出精壮紧实的后背,蜜色的肌肉崩的很紧,线条流畅优美,散发着男性特有的强烈而汹涌的荷尔蒙气息。
我:“.…..”
换衣服之前为什么不打个报告?啊?
我视若无睹,仓促跑进卫生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冰凉的液体拍打在脸上的时候,我清醒不少,其实我今天也喝了点酒,但脑子还算清醒,只不过刚刚仿佛被陈穆阳□□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现在应该介于半醉半醒之间,其实这酒量已经不错了,夺冠之后,别人都靠放肆的放松来盛放喜悦,他今天则表现的含蓄而内敛,把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情绪都融进酒里,然后把它们喝进胃中。
我洗漱完后陈穆阳进去洗漱,深夜了,我们行动都非常迅速,陈穆阳出来之后,我已经脱了外套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了。
这张床是张双人床,睡两个人没问题,我靠在右边,不断往边沿逼近,总共占地面积也就达这床的三分之一左右。
我朝着窗户,紧紧抓着被角,听着陈穆阳朝这边走过来的声音,他应该走的东倒西歪的,一会儿撞了这个,发出叮当一声,一会儿又撞了那个,发出郎当一响。
看来他醉得不轻。
他慵懒的声线响了起来:“你放心,我不是饥不择食的人。往这边挪点儿,你不怕掉下去啊。”
我转过头,露出小半张脸:“不怕,我瘦。”
他笑出了一口白牙,也不再理会我,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我们近在咫尺,中间却也仿佛隔着宽河。
陈穆阳关了灯,房内一片幽暗,我们像黑暗牢笼里的困兽,焦灼的等待着黎明。
明明很晚了,眼皮也困得要死,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比磕了药还要兴奋。
我辗转难眠,一直蜷着睡觉的姿势也不舒服,于是往旁边悄悄缓慢的移了几分,然后转过了身。
我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是在假设陈穆阳已经熟睡的情况下开始的,可是当我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他也同时转了过来。
我:“.…..”
这晚,陈穆阳亦失眠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房间昏暗,月亮的清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眼神触碰间我呼吸紊乱,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今天我打比赛的时候,听见有一个女粉丝朝我表白了。”陈穆阳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在静谧安然的夜里,却显得厚重而响亮,让我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轻咳一声,想到了自己下午的操作,说:“粉丝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她们一会儿想让你当她们的哥哥,一会儿想让你当儿子,一会儿还想让你当爸爸,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乐呵乐呵就完了。”
说完我复看他,他的眼睛晶亮,像琥珀,像玻璃珠,像商店橱窗里摆放着的耀眼的水晶球。
光晕染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变幻莫测。
陈穆阳轻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夏茶。”
我喉咙有些发紧:“干嘛?”
他专注看着我:“接过吻吗?”
我:“.…..”
我把被子往下移了少许,觉得房间里有些热,伸手打开了空调,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接过。”
陈穆阳笑了,帅得惊心动魄,“在哪里接的?”
这人真是有脸,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在梦里。”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眼里又似装着深海,我像要被那双黑瞳吸进去,他开口:“要不要我再教你一个技能。”
我脑海里哗啦放电,还未仔细思索,他便凑了过来。
唇瓣相贴的时候,既冰凉又温热的触感。
血液在刹那间回流回心脏,全身每一处地方烧着大火,理智的神经因绷得太紧而直接废掉,很快,他的舌头从我唇齿间扫过,直接进入了更广袤的地带,在里面煽风点火。
我微仰着头,一动不动。
不动即顺从。
一动就是回应和勾引。
高低交错的喘气声在颈间呢喃,令人炸裂的感官刺激不断敲击着脆弱的神经,漫长的教学仿佛没有尽头,似乎在夜里本该没有尽头。
这是一个带着红酒味儿的热吻。
唇分的时候,陈穆阳还闭着眼睛,他的唇从我脸庞滑过,转过身,很快进入了梦乡,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