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确实在逗她玩，闻言笑了笑，把茶叶蛋递到她嘴边。
陆双看着他弯弯的眼睛愣了下，她垂眸，狠狠咬了口祁笙手上的蛋，一口不够再咬一口。
瞧着她这恶狠狠的架势，祁笙觉得她可能把那颗蛋当做他在啃。
囫囵吃完一个蛋，她点了点下巴，示意祁笙把豆浆给她喝一口。
祁笙没动，陆双不爽了：“喂！”
祁笙浑身僵硬，语气十分绝望：“陆双......”
“干嘛！”
祁笙几番斟酌，动也不敢动：“你好像......来了。”
两人互换身体这么些日子，他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
陆双：“你说废话呢，老子不就站你面前的吗！”
“不是。”祁笙气若游丝，他缓缓蹲下身子，一只手紧紧按在腹部，他觉得他的肠子以及某个他自己身体里没有器官吊着一个千斤重的秤砣，下腹一阵坠痛。
这种痛太可怕了。
他额头布满虚汗。
陆双也急了，扯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不是什么呀不是，你他妈一句话能不能说明白了？”
在这股锥心的疼痛中，祁笙无比羞耻，就连眼底都不受控制地泛红，他转头看着陆双，艰难地吐出一句：“你......例假......来了......”
陆双：“.........................................”
她从祁笙兜里摸出手机，翻开某个记录大姨妈的软件，确实是这几天。
大意了。
*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陆双连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她问：“你还好吗？”
祁笙脸色发白：“……不太好。”
“……”陆双把没吃完的早餐通通都进垃圾桶，快步回来背对祁笙蹲下：“上来。”
看着眼前宽厚的肩膀，祁笙内心几经挣扎，最后还是抬起胳膊……
动作间一股热流……
半天没反应，陆双不耐烦地回头，眉头深深皱成一个川，她刚“喂”了一下就消声——祁笙脸红得滴血。
“那什么，”她不自然地挪开眼，“我等下给你买止疼药，你先忍忍。”
说话间她已经自动将祁笙胳膊搭到自己肩膀，腰腹用力背着人站起来。
她摸到祁笙的手，冰冷。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带祁笙回家，不管是陆双家还是祁笙家，肯定都不方便。
就近开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包卫生巾和暖宝宝，她背着祁笙付款，期间还小声安慰了两句：“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祁笙趴在她肩头，闭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不知道痛经这么可怕，像是很多双手拿着铁棍疯狂地捶打他的下腹，又像是有人拿着针狂扎，而且那股疼痛竟然顺着腹部往上，连带着胃也烧起来。
陆双把祁笙放到床上，他侧躺着，紧紧蜷缩着，想以此减轻疼痛。
看到祁笙的样子陆双也有些吓到了，她自己从来没痛成这样过。
今天祁笙裙子下面穿了条白色的运动裤，随着他的动作陆双看到裤子上的某处。
“......”她移开视线，翻出卫生巾和暖宝宝撕开包装各取出一片：“你先垫一下，暖宝宝贴在衣服上，我下楼去买布洛芬和裤子。”
祁笙轻轻“嗯”了下。
陆双突然有点尴尬，她抠了抠头发，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她出了酒店。
留下祁笙躺在床上，死死盯着那包装上绘着可爱图案的东西。
很久很久之后，一片静谧的酒店房间里，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
陆双回来时床上空无一人愣了下，转而看到卫生间门缝下面透出的光，她敲了敲门：“祁笙？”
半响后里面响起一声颤抖的：“嗯？”
“你怎么还在卫生间？”说完陆双反应过来，“卫生巾不会用？”
“不是。”祁笙说。
陆双：“啊？”
接下来要说的话让祁笙觉得无比羞耻，他忍了又忍，才小声道：“裤子脏了。”
“.......................................”
所以你就一直在坐着？还是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