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飞说话,萧梓墨收了手里的碧玉簪,贴身放好,道:“离了朱氏那个狗洞,我不想她再进我母亲这个狼窝,她最好离得远远的,和我们相安无事,我便知足了。”
“小主人,你这么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你去找母亲身边的雁南飞,就说让他查个人。”
“这人什么特征?”
“姓林,家里做官府生意的,这几日受了伤。”
孟飞领命,又有些疑问:“小主人为何不派我们自己人去查?”
第62章 第 62 章
第62章
萧梓墨唇角微勾,眸子射出青色精光:“母亲的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他们找点事做,免得老盯着我们的人不放。”
“对了,你去找吴先生,让他开些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药。”
孟飞刚要领命而出,萧梓墨忽然叫住孟飞。
“等等,吴先生那里你先别去。”萧梓墨手指点着书桌,眸子阴晴难辨,冷冷道:“自从进京,好久没见先生,我也该去拜拜。”
说完,挥了挥手,孟飞领命而出。
萧梓墨站立床前良久,外面的葡萄已经开始成熟,一串一串的诱人。
整了整衣冠,萧梓墨走去宅子后堂,昨日和母亲谈话,那屏风后之人,想必便是先生。
萧梓墨走到后堂门口,欲敲门,又无力收回了手,反复几次,实在煎熬。
正犹豫间,后堂门从里面打开,传出一道声音:“来了好半天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萧梓墨走进后堂,吴先生跪坐在地塌上,面前烧着一壶茶水,茶水吱吱,显是开了。
萧梓墨在吴先生对面坐下,相顾无言。
“已然进京,且你也在我告诉你之前知道了真相,如今就算你恨我,吴某无怨无悔。”
“先生之风骨,为何要做下那遗臭万年,祸害苍生之龌龊,梓墨年幼是在不懂,也不知人心难测,虽同意与先生共谋大事,但在梓墨心中,顶天立地一男儿,大可以经世济国为己任建功立业,没想到如今却要落得通敌叛国,荼毒苍生的境地。”
“既然早就谋定通敌叛国之举动,当年先生何必教授学生经世济国之宏图,何必教授学生保家卫国之武艺,何必教授学生礼义廉耻之道德,先生当初便将梓墨当做蛰伏野兽教化,一心弱肉强食,今日之梓墨也不会这般痛心疾首。”
“梓墨不懂,母亲和先生所谋之大业到底真相如何?梓墨被至亲之人欺瞒拐骗,梓墨心中刀绞欲裂……”
萧梓墨说完,眸中清水盈盈,只是未曾溢出,连日来心中积郁一扫而空,胸中似有半分舒展。
吴先生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捏着茶杯的水微微颤抖,洒了大半。
“你心中所怨,先生无话可说,先生只一个心愿,人生苦涩,望你独自珍重。”吴先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最后仰头一口喝下那半杯凉茶,品着喉间浓浓一簇苦涩道。
两人相对无言,坐着喝了半日的茶水。
待萧梓墨回到书房,孟飞等着有事回禀。
“小主人,雁南飞接了命令,亲自去查了。”
“查清楚,让他直接来回禀便是。”
“是,哦!对了,上次你让我查钟将军夫人之事,有日有了消息。”
“快快道来。”
孟飞凑近萧梓墨,道:“听闻那钟夫人乃是钟将军在老家娶得糟糠之妻,当年钟将军不喜夫人,遂将夫人留在老家,多年不曾踏足。”
“后来,有一年,钟将军不知出于何故,风风光光将钟夫人接了出去,说是将军想念夫人,不到一年,钟夫人死于难产,留下独女钟小姐。”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既然当年不喜夫人,且人尽皆知,为何自从生了钟小姐,钟将军倒是挂念夫人情深,多年不曾另娶,且据说钟将军屋中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么多年都是孑然一身。”
“当年夫人屋里的丫鬟小厮,可能找到?”
孟飞摇了摇头“说来也怪,自从夫人去世,钟府奴才丫鬟全都没了踪迹。”
萧梓墨皱眉:“这事暂且不急,让他们把屁股擦干净,切不可露了行迹。”
“对了,你待会再去吴先生院中一趟,将那药方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