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不解:“你不是刚刚才从吴先生那里回来吗,怎么!你忘了要?”
萧梓墨烦躁:“我和他说了点别的事,忘了,你再去一趟。”
孟飞出去吴先生那里,片刻工夫,便回了书房。
孟飞将药方递给萧梓墨道:“那吴先生也是奇了怪了,听说我要那方子,一脸的不相信,好像我要拿那方子害人一样,临走还嘱咐我,说那方子是虎狼之药,切不可被外人所见。”
萧梓墨听闻,眼皮轻跳,完了吩咐孟飞,按方子取了药,碾成粉,拿给雁南飞便是。
孟飞出去,萧梓墨想到孟飞所述钟夫人之事,一时脑子凌乱的厉害,关了房门,从床下暗格里拿出一对荷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比对,一模一样的做工,一模一样的走线,一模一样在荷包正中绣着字,且字体工整清秀,仿佛光看荷包她是这世上最慈爱的母亲,萧梓墨自嘲一声,可笑至极!
想罢将其中一个荷包锁进暗格,又将另一只荷包揣进怀里,有些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只是真的不希望这世上再多一个自己这般被母亲利用,且童年孤寂无依的孩子。
她,钟将军,又是怎样一番关联,萧梓墨百思不得其解。
镇北军大将军钟光,母亲,伏羌,鸡窝堡,大夏兵……
白毓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薄衫,扶着车窗做了起来,撩起帘子一看,附近不见青砖红瓦,楼宇街市,冷冷清清只有一汪碧波隐隐荡漾。
车帘微动,阿驰探身进来:“你醒啦?”
白毓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里?”
阿驰跳上马车,边赶车边道:“兴庆宫,原是前朝福王府邸,后来义军进城一把火烧了府里建筑,只剩这兴庆湖,当今皇上仁心,便将这里做了公地,寻常百姓都可以到此一游。”
白毓按了按微疼的太阳穴:“我这是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时辰?”
“哦!这么久。”白毓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眯眼听着窗外马蹄踏踏。
过了很久,白毓睁开眼,爬出车厢,和阿驰并排坐在车辕上。
“阿驰,你说,人心是个什么东西?”
阿驰显是被白毓的问话愣住,想了想道:“人心,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你说他们为何要那么对一个三岁孩童?”
“有些真相,不知道的时候,也许以为百转千回,但等你清楚了真相以后,说不定却是没那么复杂,也许只是执念后的一念之差而已。”
“阿驰,我怎么感觉有点害怕?”
阿驰没有回话,只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好孤独、苍凉。
马车刚在宅子门口停下,白毓还未跳下马车,便见院门被人哐一声打开,萧梓墨冷冷站在门口。
白毓心里一慌,脚下没站稳,险些从车辕上掉下来。
阿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扶住,白毓站稳,这才松了手。
萧梓墨走进白毓,一把拽了她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里,顺手将一件薄衫披她肩上,边打量着阿驰边道道:“大半夜的去了哪里,回来的这般迟?”
阿驰淡淡看了眼萧梓墨,对着白毓点了点头,便赶车离开。
见阿驰离开,白毓刚想着怎么接话便被萧梓墨相拥着进了院子。
白毓知道,今晚怕是要被他好好审问一番,眼睛忽闪忽闪几下,脑子里开始想对策。
白毓原本靠在萧梓墨怀里,突然“哎呦”一声尖叫出声,顺着萧梓墨的身子,瘫软下去。
萧梓墨被吓了一大跳,见人在自己怀里晕倒,一时没了主意,往日壮的跟牛一样的人,今日这是怎呢?莫不是又受了什么罪?一把扶在白毓腰上,打横将人抱起,匆匆几步直接放在西屋炕上。
白毓被萧梓墨抱上床,□□了几声,萧梓墨摸了摸她额头,道:“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请大夫。”
白毓一听萧梓墨要请大夫,赶紧睁开眼,有气无力道:“许是今日身子不舒服,罢了,也无甚大碍,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萧梓墨听罢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头道:“今日去了哪里,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白毓闹心,果然这人就是属狗的,一毫蛛丝马迹也不放过,脸色不好号不是被你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