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堡秘事_作者:东施笑笑(91)

  白毓心中郁闷,有气发不出去,只好拿手抠着身下小土块,抠一块,在手心里碾碎,恨恨念叨一句:“萧梓墨,你特么就不是个东西。”

  再抠一块,继续念叨:“萧梓墨,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等骂的他体无完肤的时候,只见萧梓墨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白毓皱眉,远远便能闻到一股草药味。

  萧梓墨扶她起身,拿碗对着她嘴巴,示意她赶紧将药喝下,白毓偏了脑袋就是不喝。

  萧梓墨看没辙,哼了一声道:“去了敌营两月,脾气见长啊!”

  见白毓继续无动于衷,道:“我冒着被大夏军发现的危险给你熬药,可你倒好,药到嘴边都不喝,你要还是不喝,我就端出去喂狼。”

  正在闹别扭的白毓看萧梓墨果真将碗里的药作势倒掉,连忙伸了脑袋嘴巴凑在,一口气吸干。

  算了,和这个男人犯不着生气,这碗药后,自己和他以前的别扭就算两清,说实在除了那点关系,自己和人家实在扯不上什么联系,是自己矫情了。

  显然人家把自己从保泰军里救出来也不容易,鉴于自己挨了他一剑的缘故,他救自己出来,也就没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恩情了。

  白毓想通了,也就不跟人家犯别扭,万一自己矫情过火,人家弃自己而去,与野物为伴,岂不得不偿失。

  女人能矫情会矫情,那都是有资本才敢干的事,否则那就是作死,自己作死谁也救不活,看看,这觉悟!

  喝完药,萧梓墨嘱咐她在山洞养伤,自己出去打猎,白毓乖乖点了点头,外加一句言不由衷的“早些回来。”

  萧梓墨听到白毓嘱咐自己早些回来,眼皮跳了跳,心里一暖,心头一荡,匆匆出了山洞,临走找石块将洞口封好,这才安心离开。

  萧梓墨离开山洞,如今见她安然无恙,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鸡窝堡韩家的三个人,婆婆已去,如今就只剩自己和她了。

  没有了婆婆的自己和她,还能不能回到鸡窝堡的时光?这个傻乎乎的女人那般想要个和婆婆赖以生存的家,如今,却是鸡窝堡已毁,家园已残,物是人非,哪里还有往日时光。

  想到这两个月的煎熬,他一颗心千呛百孔,自己曾答应过她,安安心心待在韩家一辈子,如今,如何安顿她,自己至今犹豫不决,该让她何去何从。

  至晚,天快黑时,萧梓墨回来,手里拎着一只剥了皮野兔,男人手脚麻利,用刀将兔子肉,一分两半,一半拿棍子串了,直接架在火上烤,一半剁成小块放在瓦罐里,放在火上炖。

  白毓躺在草堆上,睁眼看着萧梓墨手脚麻利做成一切,在鸡窝堡时,从来不曾见过他进厨房,如何手艺这般纯熟,也是叫人想不通。

  白毓盯着他半晌,目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道:“你这样生火,会不会被山下人看到,暴露我们?”

  萧梓墨头也没回道:“不会。”

  白毓有心想和人唠嗑,打发时间,遂道:“为甚?”

  “这是山顶一片小凹地。”

  白毓恍然,明白了,就是小盆地的意思嘛,上辈子学过地理,这个懂得。

  白毓顿了半会,吊在嘴边的话,一直说不出口,就怕自己问出口,得来的却是噩耗,这辈子没有亲人,只有那么一个矮矮的能吵架能母鸡护崽的老婆子疼过自己,她不想再失去那仅有的牵挂和温暖。

  哎!算了,等快到伏羌城,就回鸡窝堡去找婆婆,要是她愿意,自己带她远走高飞都可以。

  心里一烦,脸上就痒,在保泰军的时候,脸上的疥疮就稀稀落落的,看着大有痊愈的趋向,虽不受人待见,但也不至于恶心的的吓人,如今再度流脓,是不是又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白毓又犯了愁,想了想,从脖子里摘下金葫芦打开,用指尖蘸了一点往脸上摸了摸,结果,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萧梓墨正在烤兔肉,听到白毓乱叫,从洞口走了进来,问道:“怎么呢?不舒服?”

  白毓也不怕男人恶心,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的脓水,又指了指手里的葫芦道:“原想着这金疮药应该能治我脸上的伤,没想到,就抹了一点,却疼得厉害。”

  萧梓墨伸手拿走白毓手里的葫芦,闻了闻,又拿到火边看了半晌道:“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白毓看萧梓墨问的奇怪,想了想道:“一个不认识的朋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