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毒,往往是一触即腐,不给人留任何的喘息机会。
它的剑式,却迅如疾风,多的是触到你的机会。
叶起风冷静的看着她密如骤雨的攻势,一剑挥了出去。
他是站在原地不动挥的这一剑。
红雀珊瑚的身影却在半空中。
但一剑挥出后,却像拨云见日一般,那暴风骤雨般的剑影陡然消失。
红雀珊瑚的整个人顿在半空中,直直的掉了下来。
再一剑,红雀珊瑚顿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侍冥剑下,生无觅处。
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谭牧心不是没见过高深的武功。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好看。
就像宇文展的霁月双钩。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诡异。
就像南三角的幻术。
有的武功,让人觉得很惊叹。
就像南海苍龙的海龙鞭。
而这种武功,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这把剑,真的能摄魂吗?
他的第一剑,不仅没有碰到红雀珊瑚,也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伤势。
但是在空中的红雀珊瑚,却真的像被人收去了三魂六魄一般,就那样直直的,木然掉了下来。
她跑过去看了看红雀珊瑚。
这把珊瑚剑,以后是再也不能毒害人了。
她再度确定的探了探她的脉搏:“她真的死了……”
好快。又好彻底。
救一个人需要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
杀一个人,却只需要几秒。
生命如此不可逆转,真弄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玩的这么大。
第8章 西陵山庄
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不知疲倦日以继夜的寻找着红雀珊瑚。
原因可能是不同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要她死。
她飞扬跋扈,视人命如粪土,仗着有几乎无药可解的珊瑚剑,一路尽施其毒。
她还不知廉耻的自豪的宣称:最毒妇人剑。
她一定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同样视她的命如粪土的人手里。
叶起风把剑收回剑鞘,淡淡道:“她该死。”
谭牧心收回了探在红雀珊瑚脉搏上的手:“是否该死……如何判断?”
虽然身处江湖,但谭牧心平时救人居多,还从没与杀过人。
一条鲜活的性命顷刻陨灭,她亲眼看着,还是有点心惊。
叶起风道:“别人觉得她该死,是因为她害人无数。”
谭牧心道:“那你呢?”
叶起风道:“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谭牧心眼神动了动。
他倒是坦白。
承认他杀她不是出于什么武林公义,甚至不是因为他和红家的恩怨,而只是因为红雀珊瑚的嘴欠。
叶起风却缓缓道:“她害人,不见得她就是个恶人,因为被她害的人不见得就是好人,从这个角度让她死,为了不冤枉她我还得去调查一番。但是她这样说话,本身就说明她这个人很下贱,这种人,用耳朵就可以判她问斩了。”
谭牧心随口道:“可见杀人的理由,很多都是后来附会上去的。”
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真正是因为正义而杀人的?
很多人,不过是想成名,不过是想杀人,不过是想泄愤,就为自己找了诸多借口。
这话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虽然于她而言更多的是在感慨江湖纷争,生死儿戏,但听在叶起风的耳朵里,又是否会认为她是在指责他?
她想开口解释一下,却一时又不该说什么可以化解这个尴尬。
叶起风却似乎并没有受这句话影响,反而轻笑一声:“更何况,她还看到了我赤·裸半身的模样。我这般脸皮薄的人,怎好被人看了去。”
这一句,不仅化解了她那一句的凌厉,还平添了一丝亲切感给她。
谭牧心忙顺坡下驴道:“这么说的话,那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叶起风向她做拔剑的动作:“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随便救一条冻僵的蛇。”
谭牧心道:“这位蛇兄,麻烦你在你的璇玑穴那里运一下气好吗?”
叶起风刚一运气立刻痛得咧了一下嘴。
他蹙眉:“毒还没解好吗?”
谭牧心诚恳的看着他:“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河还没过就想着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