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采薇蹲下来盯着那个人:“现在你需要明确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你再不说出来南三角在什么地方,这些蛇不仅会让你做不了男人,还会咬破你的肚皮,一点一点地,吃了你的内脏。”
岳西楼不由感慨:“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这种招都想得出来。”
尤采薇瞪了他一眼:“现在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仁慈的了?”
那个人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的脸痛苦的五官都错位了,牙关却还在紧闭。
岳西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人生在世,其实最重要的,是弄明白两件事情,这第一件,就是你的上级是谁。”
尤采薇笑着接口:“第二件呢?”
岳西楼悠然道:“第二件呢,是你的对手是谁。”
尤采薇点了点那人的脑门:“很遗憾,这两件事情你似乎都没弄明白——尤其是第二件,”她把这句加了重音,“那你就继续在痛苦中领悟领悟吧。”
“我说……”那个人艰难的喘息道:“快让这些东西出去……”
岳西楼笑得露出了两排牙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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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谷?”
谭牧心道:“我们要去丹霞谷?”
岳岭鹤道:“不错,宇文叔叔的五十大寿,我们都要去庆贺一下的。”
谭牧心记起这么回事:“一转眼,宇文叔叔都五十了么……”
岳岭鹤收拾着贺礼:“你这口气,倒像你是个长辈。”
谭牧心道:“我是在想,尘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岳岭鹤抬眼看她:“你既然还记得尘儿,就该早点了结和叶起风的孽缘。”
谭牧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尘儿和叶起风有什么关系?”
岳岭鹤道:“你莫忘了,你和尘儿还是有婚约的。”
谭牧心漫不经心的吹着水面的茶叶:“那个不作数的,当时是宇文叔叔怕再也见不到尘儿,临时瞎编的。”
七年前宇文忆尘被带走的时候,宇文展为他做出的最后的努力,就是说他已经定了婚事。
这个情急之下的编造,害得谭牧心也差点被带走。
她灵机一动说自己有心病,只有神医才能长期调理,这才避免了一起被带到南海。
岳岭鹤道:“但南海苍龙是当真的,尘儿如果成年,溪家肯定会来迎娶你,到时候你若和叶起风不清不楚,难免两家又要起纷争。”
谭牧心道:“溪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娶我一个无名之辈,南海苍龙肯定会给他找个好的。”
岳岭鹤沉沉望着她:“叶家不是有财有势?”
谭牧心一噎:“这……这不一样,叶起风现在是叶家的当家,上面已经没有长辈,他自己说了算的。”
岳岭鹤冷冷道:“没有长辈,是因为长辈都被他杀光了。”
谭牧心茶杯颤了一颤。
岳岭鹤继续道:“侍魂剑是一把邪剑,沾了它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叶家曾祖一辈人丁兴旺,到了他这一辈,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谭牧心望着杯子里根根树立的茶叶,那茶叶微微浮动,似一杯水下丛林。
她从前并不爱喝茶,可是现在却没事总捧着一杯茶来品。
不为其他,只因叶起风做的是茶叶生意,她想早一点把所有的茶都熟悉一下。
她声音不大,但却很执拗:“那把剑是很邪门……可是叶起风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岳岭鹤打断她:“心儿,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妹妹,如果你能成一门好亲事,也算了我一桩心愿。叶家是名门世族,叶起风也一表人才,但凡他心肠善那么一点点,我都不会阻止你。”
谭牧心低低道:“我知道大哥为我好,但是这样臆想一个人,实在有失偏颇。如果大哥有机会和他接触,一定会发现,他很从善如流的。”
岳岭鹤叹了口气:“好,你真这么想的话,那就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让他当着我的面,发誓永远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