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她已经结婚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觉得很惊讶,毕竟妮可已经三十多岁了,结婚了也不稀奇。
“那该怎么办呢?”我问。
“安小姐,我父母再过一周就要回中国,我不放心我想跟他们去一趟。”
我说:“可以。”
妮可十分抱歉的说:“我收了钟先生一年的费用,现在才过了三个月,我会想办法把剩下的还给他。”
我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你去了就不再回来了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会耽误一段时间。”
“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谢谢你,安小姐。”妮可停止了哭泣,“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位好老师的。”
“没关系。”我说。
其实就算你不找到代替的,付以昭也会给我安排的。
可能是因为心存愧疚的缘故,这一周妮可天天中午过来事务所给我送饭,我没想到她的厨艺竟然这么好,烧的都是我喜欢的中国菜。
妮可也对她的厨艺感到很自豪,她说她丈夫当初就是喜欢她的厨艺而最终决定和她在一起的,后来还专门向她学习厨艺,没想到夫妻三年,丈夫把厨艺学会了他俩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真是可笑。
七天后妮可随父母返回中国,临走前她给了我两本教学笔记和两本线装的日文小说读物,她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两本书,但是由于我目前只会一些日常对话用语,所以那两本书我还没有打开过。
中午又是藤仓太太给我送和式便当了。
本间先生问我:“妮可小姐怎么没有给你送饭了?”
我说妮可回中国去了,本间先生似乎有些忧郁。
第21章 绮梦
第二十章
妮可走后第二日接到了付以昭的电话,来这里三个多月了,他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出现,竟让我多了几分感慨。
“好久不见,付先生。”我说。
“嗯,好久不见。”
“您还好吗?大家都还好吗?”
异国他乡的我十分真诚的说出这番问候的话。
“一切都好。”
听他说着简短的话语,我仿佛回到了初进明园的时候,明明是些关怀的话,却显得有些“客套”。
“我给你找了新的日文老师,他过两日就会来了。”他说。
我说:“没关系,妮可老师已经让她的朋友和我联系了。”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我见机立刻结束谈话:“那就这样了,付先生再见。”
我主动挂了电话。
我一点也不想付以昭给我找老师,一点也不想让我身边的所有人和事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我和妮可介绍的老师约定见面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这天中午本间先生要我去花店挑选一束花送做某个客户的搬迁之礼。我选在离
事务所最近的拐角处花店。
花店不小,花的品种也是繁多,五彩缤纷充斥着我的眼,由于我实在没有锦源的花艺天赋,所以此时就像“选择困难症”患者,站在花丛中难以抉择。
这时店员小姐抱了一大束包好的香槟玫瑰出来摆在了店中间的花架子上。
温柔的香槟色,优雅又沉着,我一眼就相中。
刚好乔迁新家的客户一家均由女主人做主,送这样一束花她应该会很喜欢。
“能帮我把这束花包起来吗?谢谢。”我对店员说。
女店员十分抱歉的对我微微欠身,“这束花已经有人订了。”
“那还有跟着一样的吗?”
“早上的都已经卖完了,恐怕要等到下午晚一点。”
那样肯定是来不及的,我只能作罢。
最后当女店员问清楚我送花意图之后给我推荐了盆红色的蝴蝶兰。
“比起送花束,这样的盆栽植物放在家中存活的更长久。”她替我出谋划策。
可是我真的不大喜这热情艳丽的红色。
“并且红色蝴蝶兰有幸福美满之意,送人是很好的礼物。”
好吧,我承认她的选择似乎更妥当一点。
最后我还是挑选了这株蝴蝶兰,在女店员打包的时候,那束香槟玫瑰的主人出现了,穿着白色圆领T恤衫,浅蓝色的休闲裤,头发被一顶黑色渔夫帽遮住,脸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