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害怕我日文不标准没办法教你?我虽然生活在中国但是小时候家里就把多种语言的学习作为日常课程,日文就是其中一种,所以,”他竖起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不要小看我哦。”
“在哪个城市?”
“什么?”
“我是说在中国的哪个地方?”
“渡城,”他望着我弯起嘴角说,“你知道吗?”
他的嘴角虽然弯着,脸上漾起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知道,”我点点头,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激动,“我大学在那里读的,来日本之前也住在那里。”
“是吗?那很巧,我们竟然曾在同一个地方,现在又在同一个地方相识。”
真的很巧。
“那你知道渡城付家吗?”我问。
他插花的手顿住,随后又抬头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哦,知道,那是我们那里很有名的人家。怎么,你对他们很了解吗?”
“没有,”我说,“不大了解,只是有朋友认识。”
“嗯,好了。”他把插好的花枝摆弄,然后把桌子上剪下来的残枝清到垃圾桶里。
我们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一定有什么事隐瞒我。
“小惠,以后我一定会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略带安抚的解释说。
“没关系,”我说,“你也没有责任和义务要跟我交代什么。”
他眯着眼睛笑了,一只手搭上我的头,胡乱抓了几下我的头发。
“走吧。”他对我说。
我问:去哪儿?”
他对着我突然凑上前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窝在卧室里……是不是不大妥当?”
我立马起身端起烛台就往客厅里走,一直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想我的脸应该是红透了。
“勉为其难的陪你到来电。”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我俩中间隔了一个抱枕的距离。
这真的是我来到这儿过的最漫长的夜晚,但是意外的是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他没有再说话,我俩只是静静地坐着,安静又平和。
十分钟后电来了,屋里灯火通明,他起身告辞,我坚持送他到门口。
“快进去吧。”他向我摆手。
我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回屋了。
晚上躺坐在床上我给妮可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最近的近况,她跟我讲她和父母现在住在了老屋,期间她和她丈夫见过一次面,但是两人并没有谈妥,这几日两人处在冷战之中,并且她也联系不上她丈夫。
她有些难过,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想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也问了我的近况,我和她简单说了一下,只是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提起秦洲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直到她听不下去笑着提醒我,“等会儿,我怎么觉得你老是提到秦洲?”
我说:“有吗?”
她拖了长长的一个“有……”
好吧为了避免自己无意识的总是提到秦洲,我和妮可快速结束了通话。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秦洲所在公司的新址已经在修外围,绿植公司提前运了一批树苗过来供他们选购,由于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提前和这边打招呼,场地上的垃圾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树苗都被集中放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那时候我正从屋里出来,因为人手不够,而且等待中有几分无聊,所以我十分乐意的充当起验货员的角色,蹲在地上一边点数一边对着列表单检查。
其实前期我是没有必要来的,毕竟我主要学的是室内设计,但是因为日本好像把室内和建筑设计并没有区分开,加上本间先生觉得我多了解一些没有坏处,所以一直不反对我前期往这边跑。
这两个月以来,秦洲无论是在日语课程还是工作中都对我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他上课的时候温柔幽默,工作上给我建议的时候又是无比认真严谨,对了还有平时闲暇的时候他也是我良好的玩伴。
连本间先生都笑话我跟秦洲“形影不离”恍若“连体婴儿”。
我想照成这样的原因无非有三:第一,在异国他乡肯定是同乡人更有亲近感;第二,秦洲是我身边少有的跟付以昭无关的人,跟他在一起我很放松;第三,他实在跟锦源太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