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源,果然是锦源!
我内心激动不已,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忽而猛地想起,今天还没有过完,今天是锦源的祭日!
一定一定是锦源的指示才会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里让我来到这里!
秦洲呢?我现在迫切想见到秦洲。
房间外面我先前就找过根本没有发现秦洲的踪迹。
他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我在房间找了一圈,门后,衣柜,甚至连床底下都找了,都没有发现秦洲的踪迹。
我的目光聚集在床边四十五度方向的书柜处,总感觉这个书柜的位置有些碍眼。
我慢慢靠近这个书柜,内心莫名的紧张,等到离它不足一米时一张人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的赶紧闭眼,后背冷汗直冒,脑海里冒出的竟然都是恐怖电影里的镜头。等到做了几次深呼吸,心绪慢慢镇定,才又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白皙消瘦的脸,纤细的眉毛……不对这张脸似乎似曾相识,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不是我自己么?”
原来书柜里面正对着我这一层摆放着一圆形镜子。
打开柜门,接着昏黄的灯光,终于看清楚这枚镜子的模样,这是一枚跟《阿诺菲尼夫妇像》里墙面上一模一样的镜子。
我曾和锦源在伦敦见过那幅画像。
和锦源之间的回忆涌上心头,我忍不住伸手抓住那枚镜子拿起来查看,但是奇怪的,镜子却无法移动。
“暗格?”我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试探性的把镜子往右推了推,镜子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书柜居然移动,露出仅一人通过的通道。
我这才注意到,书柜下面是滑轮设计。
书柜的后面是一间暗室,里面隐隐约约有暗红色的光。两房之间仅一个书柜相隔。
暗室并不大,一眼望穿。我在门口就望见了秦洲,他正背对着我洗照片。
“秦洲?”我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他拿照片的手突然定住,随后又自然的用夹子在定影液中夹出照片晾着。
“我能进来吗?”我小心翼翼的征询他的同意。他并没有回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退了出去,顺带把暗格返回原状。
我退出了卧室,重新回到客厅,虽然手里正在拿着水果刀切水果,但是耳朵细细的注意卧室的动静。
大约十分钟过后,秦洲从暗室里出来,我放下水果刀一心等着他来到客厅,但是却再没有其他动静。
我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半掩的门,房间里传来了秦洲的声音,“请进。”
“你在做什么呢?”我推开门往秦洲的方向走去,此时他正背对着我,半跪的姿势对着台灯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在我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他转过头举着一张照片对我说:“你看看是不是拍的很好?”
我的眼睛向照片看去,昏暗的灯光下照片里穿着白色外套长发飘飘的女生半弯着身子站在树下,她的对面是一位坐着轮椅的男子,从照片上看两人相距很近,男子拿着手帕正抚在女子的脸上。
我当下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毛骨悚然,因为照片上的人我很熟悉,正是我和付以昭。
“这张照片好不好看啊?”锦源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然而我竟然莫名觉得恐惧,在这一刻他一点都不像锦源,就像一个怪诞的小丑露着夸张可怖的笑容。
我从他手里拿过照片,低头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保持微笑问他:“你今天也去渡城了?”
他挑了挑眉,起身坐在了床上,对我说:“没有,我朋友路过刚好拍了下来。”
随后又抬头看我,那一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情,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对他解释说:“这里是墓园的门口,我因祭奠亲人流泪,付先生只是递手帕给我,但是我没有要……只是无意中碰到,交谈不过两句也就走了。”
他又拿起柜子上一模一样的照片,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照片侧躺在床上细细的看,“原来这就是付先生……”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又想起春节晚上他看见我手机上付以昭的未接来电时的情景……他实在是个多心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肯定心里有“疙瘩”。
我走上前蹲在床尾,双手拖着脑袋心平气和的对他说:“对,这个就是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