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算是在宫中长大,也没见过多少人,本以为阿哥的长相就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了。
这回算是理解了,人外有人。
车夫的回应打断了我,他恭恭敬敬的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公子,刚才这位姑娘挡到我们的路了,索性没有什么危险。”
我瞪向他,什么叫我挡道了,明明是你们骑那么快还有理了,不但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把我的花灯压碎了。
马车里的男子眉头一紧也不瞧我,道“找死。”
找死!
果真应了刚才那句话,长的好看的男子多半是个智障。
刚想与他理论一番,突然后方又过来一骑马男子,他冲忙下马,险些摔倒。
跌跌撞撞来到马车面前恭敬对面前男子说道,“公子。”
而后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存在,顿了顿。
“说。”马车里的男子有些不耐烦。
那男子看他家主子都不在乎,也就不避讳,“夏国那边出事了。”
公子低沉,命令着,“走。”
话音刚落,马车上的车夫便把车帘放下,救我之人也迅速坐上马车,一行人像是忽视了我的存在。
一番整顿驾车离去。
真是令人发指,莫在让我瞧到他们。
等等,刚才那人说什么?
夏国出事了!莫不是我偷跑出来被发现了。
完了,准是碧嫦那丫头一早就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这才把我的好运都叨叨没了。
事事都不顺。
待我溜回去时,院里已不是我离开时那般安静,而门口停着刚才那辆马车,并无一人看守。
偷偷的朝那车轮处踹了几脚,吐了几口吐沫,也算是报了仇。
之后便按之前出来的小路,偷偷的从窗户爬回了房内。
还未来得及坐下碧嫦就推门涌进,她先是一愣而又瞪大了双眼望向我,我自知理亏一句未说。
突然,她扑通一跪,哭天喊地的念叨,“三居次,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以为,你叫那些刺客劫了去,你要真有个意外,我们可都活不成了。”
碧嫦的话吓了我一跳,什么刺客,我不就出去溜达了一圈么。
我上前扶起了碧嫦,追问到底出了何事。
她解释道,“就在刚刚我在屋外歇着突然从房顶下来好多黑衣人,见人就杀,还闯进了您的房内。”顿了顿疑惑道,“三居次,您不一直在房内么,怎么不记得了。”
若你说的句句属实,那我刚刚要是真的在房内,你可真就看不见我了,琢磨了半晌故作惊慌,“对,刚刚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想着害怕,便躲在柜子里不敢出声,后来听到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出来。”
她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又道“我说怎么刚刚进来没瞧见您,就见那窗户开着,以为您叫那刺客劫了去。”又指了指我的穿着,惊叹,“那您这身衣服?”
“这几日穿那喜服压得我浑身都酸痛的,这才脱下来歇歇。”
她一听便又急了,“这不合规矩啊,这嫁衣是万万脱不得的,现在您就待在这屋内,要是让别人瞧见了该说闲话了。”又道,“坏了,司马和宫中派来的使臣还在派人寻您,我得赶紧通知他们一声,说您只是躲起来了,没什么危险。”
碧嫦走后,我便在屋内待着,时不时的瞧瞧窗户关没关好,柜中藏没藏人。
想我初来这平城,与人无怨无仇何人会要来杀我,莫不成是哪个喜欢拓跋焘的女子派来的?
好在我刚刚并不在,没想到老天还是眷恋我的,没让我这最后一点点的好运浪费在刚才那几个人身上。
说是刚刚那人,宫中使臣。
难怪刚才架子那么大。
后来只知司马气哄哄的,说明个要找魏帝好好评评理。
之后就怕再出什么意外,便让碧嫦在我屋内陪着。我与她也没什么话可说,便自己睡自己的觉,她则坐在桌旁,手拖着下巴,一刻也不敢歇着。
第5章 成亲
记得以前阿娘与我说过,这女子成亲时多半是开心的,但也有不开心的,一来是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二来或是舍不得离开父母。
我问阿娘,那她与阿爹在一处时是开心,还是难过。
是难过。
她说在一起的那一刻注定着要长久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