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人匀一份精魂呢?”
“那对我来说就是施咒九次。可两次我都扛不住。”
众人气氛僵了。
只小河问:“你不走?”
“不了。该走的都走完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在这里就好。别那么个表情,我这一生充实且潇洒,不需要老不死。”
“抽签。”
姚昱道。
天翎:“世子不可!您是上姚帝位唯一的继承者。”
“我不抽。”
“啊?”
“我是上姚帝位唯一的继承者。”
“……”
小河:“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
姚昱看她一眼,“非捣乱是不是?”
他道:“那就来个不记名投票吧。”
小河恼,“你们七个人我们两个,投票不公平!”
姚昱笑,“我若能要你性命,何需同你谈公平?”
陆尔往前一步,“试过再说。”
天翎即刻站到姚昱前方。
两厢剑拔弩张。后面,四个府军一阵低论,挤挤攘攘,推了个府军出来。那府军咽了口口水,往前凑到姚昱身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姚昱没作答,只是瞟过天翎一眼。
天翎承意,侧身,模样歉疚,他说:“裘住持,天翎斗胆一问。淮徉……还能撑多久?”
淮徉闻言一怔。
裘真道:“能撑多久又如何?将死之人的性命,难道就比不得初生婴儿?”
天翎沉痛,“此刻,怕真是如此。”
“不,是你们要它如此。”
“呵。”最外围的淮徉,忽然笑了笑。
众人都看向他。
只见他苍白的面容,还挂着笑意余波,神情却是疼的。
他道:“我想过自己会撑不下去,还以为看得开。可这下听到人叫我去死,才觉得这真是句伤心话。”
站在裘真身后的他,从袖口里,拔出了一刃匕首,竖到胸前。
众人皆惊。
他要做什么?
“拦住他!”有个府军大叫,“不能让他自尽!”
咔。
一个响指打响,淮徉的匕首落地。
客君收回手,啧啧叹,“精彩。”
姚昱:“前辈怎好说风凉话?”
“嗯?我明明是来给你们解围的。”客君道,“上姚帝位的唯一继承者。”
姚昱稍一蹙眼,又放缓道:“前辈何意?”
“虹茧铸塑的咒法一起,咒法会自动挑选灵力最强的人,吸纳其精魂筑茧。由不得你们选。”
客君指向裘真,笑一笑。
“会死的是你。”
众人一下都安静了。
淮徉慌看裘真的背影,一拳握抵胸口,“前辈您早就知道?那方才您……”
“好玩嘛,”客君朝裘真抬颌,“一时兴起,逗一逗你,不好意思啊。”
眼色里,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淮徉一翻起落,心情不能平复,几乎是咬着牙道:“前辈还请,勿要折辱我师父。”
“嗬,这小和尚头……知不知道要不是你身受重伤,等于说是折了灵力,要死的人,就真是你了?”
淮徉惊愣愣的。
客君循循解释,“祭术和血脉天赋的整体实力,原本你才是最强的,懂?”
淮徉抿唇,再看一眼师父,落下眸,神容难辨。
客君又朝向裘真道:“怎么样?惊喜吗?说说感想。”
小河去拉客君袖口,凑近了小声道:“……你干嘛啊?”
谁都听得出,他在针对裘真。
可为什么?
裘真先前未曾出言,此刻,也很平静,似并不在意这场变故。
他跨前一步,说:“可以。只要告诉我答案,命,你拿去。”
众人惊讶他的坦然,只有客君放了个白眼。
“亲人。”客君撇头,向着陆尔,“你看看这样,你爹就是这样。”
陆尔倒还想了下,“……大祭司?”
“嗯哼。”客君又转回头,“答案答案答案,秘宝秘宝秘宝,听得我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