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霏坚持,“我要自己来!”
“……”
随你。
哐!
姚帝方过来,就听到一声轰响,昏沉沉的头脑都被震清醒了。
下到院里,石子路上,莫霏宫装淌地,人坐在裙摆中心,面对地面的架子山,忧伤到缩成球。
一旁的小河成了这样——“= =”。
“这是做什么?”
姚帝下去,坐到凳上。
莫霏无颜说话,小河伸出手指,嗒嗒,点点对面那张纸,还有纸上一行字。
姚帝拿起来,一看,“啊——”了一声。
“‘给他搭一个辰星台。’”姚帝放下纸张,“今天是做这个?”
“不做。”莫霏赌气,“反正也用不上了!”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僵硬着抠裙摆。
姚帝蹲到她身边。
“那有什么?只要搭好了,心愿就算完成了啊。”他边看配件堆边道,“我也想来试试,可以吗?”
莫霏抠指尖,“……应该是我做给你的……就我一个人。”
可是。
她面朝前方,一筹莫展。
姚帝捋捋她的发丝,“没关系。说好是我要完成你的心愿,所以我来帮你,也不冲突。……不喜欢?那……我说,你来搭,嗯?”
“哇——!”
辰星台搭就,连小河也不禁赞叹。
辰星台顾名思义,就是仿星星序列,搭成一个人间星空。如今,上千颗珠贝,被或横或竖,或垂或立的架子,固悬半空。中心一个木椅,那椅的扶手上,有几个转轴。
“转这些,可以调整珠贝,该换四季的星空。”莫霏如今终于舒心,“搬到房里去,夜间在中心那架上,点一根烛,珠贝们还会反射烛光,显现不同的颜色和亮度,恰好也就是星星的颜色和亮度。”
莫霏拥着姚帝的手。
“这样,天冷的时候,你就可以在屋里看星星了。”
小河寒笑,您这屠狗刀练得好啊。
“机关太巧妙了,星座也都讲究。”姚帝叹,“是下了真功夫的。”
莫霏点头,“听说是海东一个叫黄山的算师做的,他亦喜钻研星辰之术,因为好友身体不佳,不能寒夜观星,便做了这个礼物相送。”
全程隐形的灯泡河,此时终于眼睫跳了跳,脑海里浮现起某些被耳提面命的岁月回忆。
世界啊,你怎么这么小?
姚帝笑,“这个我真是喜欢。”他问,“那接下来呢,是什么心愿?”
接下来的心愿,是和姚帝一起看日落。
最好的日落在璧山,但清风殿被禁卫包围,严限进出,他们便只能搭了个榻,午后就待在院里,朝向西方,待着落日。
小河是有眼力价的,干干脆脆告辞,但——
“不瞒你说,清风殿里已没有我的人,你要是离我远了,很可能被暗杀。”姚帝眨眼问,“你要不要三思?”
……还思什么思?
小河想着自己得装聋,但事实上,他们俩夫妻根本没说话。
莫霏缩姚帝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太累了。
姚帝半拥着她,晒太阳。他眼虚眯,容颜好,看起来悠然又松弛。
直到有个人探看的眼神太直白,比阳光还呛眼。
姚帝看过去,用眼神表示——“要不你有话直说?”
小河试探,“……貌似您喜欢听真话?”
姚帝笑,“说吧。免死。”
“你打算怎么办?
“等阿真回来,让他开启天问,得到超凡灵力,入惘庄,带回秘宝啰。”
小河听出点不对。
“他这次进惘庄前怎么没开启?这样不是更有保障?”
姚帝摇头,“天问阵法,在月落宫被毁时已经损坏,真正的法阵只有死去的大祭司知道。阿真这个,自己原创了一半,能不能成,成后能不能活,我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就两手抓嘛。”
小河只觉头大,“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现在跑还来得及。”
“不了,”小河道,“惘庄塌陷,又没了关良,想进惘庄,还是天问阵最靠谱。毕竟已经有过一个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