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发前,去跟相王要人,他不放手。”莫长庚皱眉。
毅王哈哈大笑起来:“人都不在他那了,他交得出来才怪了。”
莫长庚半知半解:“天青他……在您这了?”
“相王生的那个废物儿子,去年在洛城惹了一摊事,若不是我出手,他儿子早就被连城给废了,我让他把天青给交了出来,天青留他身边两年多,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两年的踏实觉,也算对得起他了。”
当初莫长庚和太后把天青留给相王托管,完全是当人质去的。
“这就好了,”莫长庚心里很复杂,对这个所谓的弟弟,他很难完全接受,但置之不理,又有些于心不忍,“相王那边没什么好顾虑了。”
毅王嘴角翘着:“到时候你我且看连城和相王如何斗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方泠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花瓣浴,又换上毅王府准备好的一身绣花裙。
王府的规格在,用的料子是极好的,穿起来很舒服。
她换好衣裳,再看看那堆在角落里的宝贝,口水都要流出来。
“发财了发财了,”她小碎步走过去,抽出那把暗金宝剑,房里的烛火很暗,微弱的光都映得它熠熠生辉,“若是十三姨见了这把剑,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吧。”
她一个人在房里自言自语,弯着十指,算计着带出来的这些陪葬品到底能卖几个钱。
莫长庚来到她的房门前,刚想着敲门,便听到里头传来咯咯的笑声。
他跟着也笑了,薄薄的嘴唇弯着,不知道这个傻丫头,到底是为了什么,能乐成这般。
“方姑娘?”他轻敲了两下门,“在么?”
“等等!你等等!”
方泠大声回了一句,然后又传来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她抓过桌子上的两块布巾,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全部包起来,在房间里瞎跑:“藏哪呢藏哪呢?!我没让你进来,你不许进来啊!”
莫长庚挂着满脸的笑容,背着手,面对着门站着。
过了一会儿,房门才轻轻开启了一条缝,露出一只水灵灵的大眼睛。
方泠透过门缝,抬起头,看到莫长庚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头发盘起,两道眉儿弯弯,下面一双漆黑的眼睛,眼帘微垂着,正在打量她,嘴角勾起。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想让我看到啊?”
他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方泠靠得很近,听起来有点让人发软,想瘫成一团。
“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想让你看到啊!”她打开门,额头只到这个男人的胸膛处,站着对话都得高抬着下巴,累死人了。
莫长庚一只脚跨过门槛,刚想走进来,就被方泠懒腰截住。
她几乎算是环着双臂抱住他了,才能把他挡住。
莫长庚挑挑眉梢,垂下眼看她,小小的脑袋,微微泛红的耳朵,两颗粉红色的耳垂娇嫩欲滴,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怎么?我进去前你还要搜身么?”
他主动把背着的手举起,浅笑看她。
方泠本来只是想警告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有三不许,不许乱动不许乱看不许乱说,经他那么一说,自己反而乱了方寸。
“搜,搜就搜!万一你身上藏着根柱子呢!”
“嗯,那还真有。”
方泠没多想,抬着手从他身上往下搜。
她踮着脚,可都摸不到他的头发,整个人跳了几下,像只兔子似的,莫长庚噗呲一声没忍住笑出来,方泠眉心一皱,好可恶啊!
她拍了拍他的腰身两侧,一股淡淡的花瓣味飘来,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方泠搜完上面,改搜下面,她弯下身子,变成一个合格的侍卫,抓着他一条腿,从腿根捋到脚踝。
莫长庚看着她的手抓住自己大腿根部,不由得倒抽一口气,用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以免失态,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方姑娘,你是不是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方泠怔了下,抬起头,没留神撞了人家胯|下。
方泠:……
莫长庚:……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额头:“啊?你刚才说啥?”
自己何时这般慌乱过!
没检查出什么暗器,她放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