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庚走到茶桌边坐下，自个儿倒了一杯茶。
“莫公子有何贵干啊？”方泠翻眼看天花板，“等下厨子就把我要的红烧猪蹄送来了，只做了一份，可没你的，我先说明白了。”
莫长庚抿了一口，笑道：“我不跟你争，我是有事想与你商量。”
“何事？”
“你带出来的宝贝……”
他话还没说完，方泠就转身盯着他看：“别想打我宝贝的主意啊！”
莫长庚顿了顿，觉得眼前的她实在是太逗了，这是毅王府，他要是真想打什么主意，那真是易如反掌的。
他又微微侧头笑着：“我没那个胆量，方姑娘的身手，我见识过，我就是想说，我见了家里长辈，还没拿出样像样的见面礼，不知方姑娘能否卖几件给我？”
方泠警惕地问道：“你说真的？”
“当然。”
方泠半信半疑地转身朝着床走过去。
莫长庚抬起下巴，手里拿着茶杯，轻扣盖子，见着她蹲下了身子，从床底下拖出两个大包袱来。
“……”
方泠小小的个子，力气极大，莫长庚起身想帮她拎着，却被她挡住：“我自己来。”
她把两包袱放桌上，打开，莫长庚是第一次仔细看她带出来的东西，琳琅满目，珠光宝气，眼睛被晃花了三秒钟。
里面不少上好的首饰，可惜他伯母过世早，其他府里的女人关系不亲，便作罢了。
他看到那颗夜明珠，起了兴趣，便说：“要不你把那颗夜明珠卖给我吧？”
“啊？”
这颗夜明珠有鸡蛋相当的大小，通体圆润，仔细一看，里面有一层淡淡的光。
方泠有点儿舍不得，她想留着做嫁妆的，回去让人嵌入头冠里，戴着出去多有排面，还能传给未来的女儿，孙女，曾孙女，她都想好了。
“可我想自己留着用啊。”
“一万两。”
“成交。”
方泠朝他伸出手：“拿钱来。”
“没钱。”
方泠：“……”
她瞪了瞪眼睛：“没钱你来跟本姑娘买啥呀？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莫长庚放下杯子，悠然道：“我写欠条，如何？”
方泠抬眉斜目。
“再多两千两。”
“成。”方泠一口答应。
方泠颠颠地去找来纸和笔，在他面前摊开，把笔递给他：“写，本人莫长庚，从貌美如花的方泠姑娘处购得夜明珠一颗，用钱一万两千两黄金，先拿货，择日交款，若有拒交，必会断子绝孙，永世不能还魂！”
莫长庚：“……”
莫长庚完全下不去笔，这可比卖身契要凶狠得多。
方泠催促道：“快写！不然本姑娘可要抬价了！”
“哎。”
莫长庚叹了声气，唰唰地写了一页纸给她。
方泠看着欠条上飘逸俊朗的字体，啪的一声又摁到桌子上：“盖手印！”
拿到夜明珠，莫长庚把它送给了毅王。
毅王端详着手中的夜明珠，爱不释手。
“这是从那射日王墓里带出来的？”
毅王对着烛火照着，夜明珠表面泛起点点光辉。
“正是。”莫长庚点头。
“好东西啊，”毅王啧啧称奇，“这世上的宝贝，除了你的传国玉玺，别的我都惦记着。”
莫长庚微微垂眸笑着。
若不是毅王膝下无子，恐怕传国玉玺他也惦记着了。
既然他那么贪恋这些宝贝，莫长庚心想，那就多给他一些吧，也让这个老人心里好受些，别滋生出别的兴趣爱好来了。
“伯父，过几日我到那云海神宫走一趟，若是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就给您带来。”
毅王目光从夜明珠中移开：“云海神宫，当年你父亲让方李两家一同进了去，出来后，他们便得了怪病，不多久就过了，你自己要当心。”
莫长庚点头：“我会注意的。”
方泠也想着进去查清楚她祖父的死因，这是他们方家的一个心结，现在也变成了他的事，他这趟是必走不可了。
第40章 赠人佳礼
方泠赚了钱，虽然欠条最终很可能会是一张空头支票，但她还是开心，大晚上睡觉都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