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生_作者:朝灯不空(22)

2019-04-01 朝灯不空 校园

  冬生是被闵一诺叫来的——七生这次出去,没和冬生说,那鬼本是想看场好戏,结果倒救了七生。

  作案的人往外跑,冬生没追,也没想报警。七生的名声本就不好,要再传出去这么个事儿,只怕以后要嫁不出去。

  冬生把刀收了,关上门,“衣服能自己穿吗?”

  七生吃劲地摇头,“动不了。”

  冬生就坐到她身边去,捡起地上的白色蕾丝胸罩给她套上,把人抱在怀里,扣背后的搭扣,然后是白衬衫——带一个鞋印,拍不掉了。

  扣好了衬衫扣子,把还没脱完的条绒裤子提回来。拉上拉链,扣上扣子,腰带也给她系好。

  七生肚子里一阵热,眼前一片白,她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不清,冬生就把耳朵给她送过去。

  她又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有药……给我贴个符。”

  冬生反应过来七生是被下了不正经的药,差点儿把牙咬碎了,兜里扯出一张黄符纸往七生面门一拍,隔一会儿揭下来,又塞回兜里,这才打开门,把七生抱了出去。

  那符是镇鬼用的,冬生只做了一道,循环使用,因为他是极少遇到道行高的鬼的。

  七生醒时,人在冬生屋里的炕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串串的千纸鹤,从屋顶上悬着的一个大铁架子上垂下来。她以前还看到过冬生睡在那个铁架子上。

  冬生坐在七生旁边,七生坐起来,低头就看到了冬生家的地砖,和自己家的纹样一模一样。

  “哥……”

  冬生将七生搂过去,把她头摁在自己肩上,“没事儿,他什么也没干成,而且这事儿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不算数的。”

  第24章 赎命

  冬生喜欢河图的歌。他有一把吉他,也能自己编一点调子弹。

  七生知道,他是有那么一个音乐梦想的。

  有一次,冬生跟七生说:“你作文次次47,啥时候给我写首歌词啊?”

  “我47那是判卷老师认识我的字,给的友情分。”七生这么说着,却真的开始着手给他写词。

  一首三段式的古风歌词,七生废寝忘食地写了半个月,还是不满意,但也写得不耐烦了,就先放在那儿,又隔了一星期,准备直接交稿。

  七生把歌词揣在兜里,却被文彦先翻了出去——七生跟文彦换外套穿来着。

  文彦是七生那时候的男朋友,他看了那词,问七生:“这啥?给我的?”

  “嗯呐。”

  就这样,那首词被文彦拿走,不几天就搞丢了。而且,七生早把词忘了,又没有草稿。

  七生听河图的歌,听了很多年。2017年,当她再见到冬生时,后者已经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那是在冬生的家里,还是他那个挂满了千纸鹤的屋里。

  听王越说,冬生的近况不太好,所以,七生逮着个回家周的机会就到高庄窠去看他。

  七生讶异地看着冬生:嶙峋的瘦骨,支撑着一层亦青亦黄的皮;大而无神的眼睛显然失了焦,一眨不眨;一头脏兮兮的乱发散散蓬着,竟见了几线白色。

  看着白花花的生气自冬生鼻翼两侧飞去,七生忽而灵光乍现般地明白过来,冬生这是什么状况。她不由分说地开始翻箱倒柜,很轻易地就找出几袋白色粉末。

  “这啥?”

  “开他敏。”

  七生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K粉就K粉,你还给老子开他敏!吸毒你还有理了,啊?”七生把冬生书桌上的灯拽下来往地上一摔,稍微消了一点气。她慢慢地,慢慢地在冬生面前跪下来,“哥,别嗑了,还有救。”

  “别说了。”冬生烦躁地说。

  七生就红着眼嚎:“哥,你这样,嗓子得废啊!”

  冬生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遥不可及的事,眼神清明了一阵子,最后却还是摇头,“为这,我欠着人两万块钱呢,一分拿不出来,活不久了。”

  七生安静了,临走时就问了一件事:“我叔我婶知道吗?”冬生摇头。

  七生瞒着所有人去接了个活儿:帮一个中医做实验,测试他治疗皮肤病的独家配方。若实验成功,则能分到他专利费的两万元钱;若失败,非但得不到好处,还有可能赔上小命。

  七生先被打上一针烈性病毒,全身便开始长疮,脸上也有,更有甚者长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