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料到,仍免不了要数落他几句。她说:“此事,意料之外,你又何必急着过来?我明儿必会去看你的。”
唐晟一身戎装,看上去与他往日没有丝毫区别,闻言,眼中一丝异样闪过,沉沉道:“多谢。”
江月篱好笑,问他:“莫非你觉得时至今日我还会怀疑你?你我之间,这两个字,不必再提。”
“阿篱。”唐晟目光深深。
二人一番话,说得白景迟起了一身鸡皮,偏偏还不好意思出声,只有努力用眼神提示:喂!我还在这里呢!要不要这样肉麻?
许是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唐晟转头冷冰冰看着他。
白景迟心道:我又招谁惹谁了?
江月篱终于噗一声笑,向他投去一抹挑衅的眼神。看你还敢不敢把我累成先前的样子。
这回应该猜对了吧?
白景迟捂头,真是被这两个人打败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书房,你们慢用。”
唐晟看着他背影,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
屋里就剩下两人,江月篱拉着他在茶桌旁坐下,看着他身上的甲胄问:“你的伤,真没有事?”
唐晟点头,说:“无碍。”
她这才将傍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道:“这案子兴许与铁矿有关。你……还是别插手了。”
但洪秀才为何会卷进这种事,江月篱却始终没想明白。如今知道真相的人几乎都已经命丧黄泉,只怕也只有今晚刺杀刘氏的那个人知道了。可对方是谁,竟丝毫没有头绪。
显然,唐晟也颇为震惊,问:“铁矿?”
若民间发现铁矿,这是断然不能私自采集的,必须报予当地官府,否则这罪名等同于意图谋反。
所以江月篱伸手握住他的,好似安慰般说:“这事实在太大,没证实是否属实之前,我不会让暮升呈报御前。”
唐晟好似轻哼,又好似冷笑,一瞬反手握住她的,说:“今日起,我与你寸步不离。这事,无法置身事外。”
城里出了这种事,显然已说明兴许有太子的人存在,江月篱知道此时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与他做口舌之争,只是笑了笑说:“可我总要回王府的。”
这样也寸步不离?那只怕母妃没两日便会看出端倪,到时候想出门都难。至少这件事还没到适合说的时机,也只能委屈他了。
唐晟似乎想了想,说:“那,每日我负责接送。也能早些见到你。”
江月篱往他肩头一靠,抿着嘴说:“好。往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你不许失约。”
两人你侬我侬地在书房里谈情说爱,可苦了白景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对月空叹。早些年怎没看出谨之兄竟然还是个情圣,只道他平日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谁知道还是栽在郡主这只妖精的手里。
想想当时郡主那不要脸的样子,白景迟真心好笑。不过,也好!二人终归是修成正果了,仅差最后一步,也就圆满了。
正独自思前想后,便见到堂兄匆匆带了一名女子往里走,女子在他身后抹着眼泪,许是院子里没什么光亮,他们竟然没发现他存在。白景迟本想叫住他提醒一句,可想起方才自己受的“委屈”,忍住了。
偶尔给那得意忘形的两人添添堵,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