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伏易膝盖中箭,心情啪哒掉到地上:“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的。”简夭笑着看他,意味分明:“下次我再带上他,给你掌掌眼。”
金伏易表示他不是亲的,并不想当家长。但是简夭已经发了剧本,男主角不是他。眨眨眼,捧着心口:“枉我千里迢迢送花,居然是来吃狗粮的。”
“那你吃不吃嘛?”简夭含笑。
“哈,吃。”
然后金伏易就戴上墨镜,飘然离去。
简夭把硕大的鲜花交给团子,插在会议室那张大长桌上,并就地开了个简短的例会。收拾完回到办公室,南宫文强斯斯艾艾蹭到门边。
“有事?”简夭一边发邮件一边问。
“我要回学校上课了,跟你道个别。”南宫文强努力挺直身板,以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好呀,祝你学业进步。”简夭含笑抬头,也不知作为一只不靠谱人士,她是从哪里翻出“姐姐看好你哟”表情包的?
“谢谢。”南宫文强成功的没有结巴。
“该我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简夭真心实意。如果不是南宫文强热血上头,若朴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回到自己这边来。
南宫文强勉强一笑:“好,那么,再见。”
简夭笑得端庄:“再见。”再无第二句话。
他早就知道,如果不是那把琴,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根本不会少于三丈之内。现在,不过是又一次印证罢了。桥归桥,路归路,他只好再见。
下了楼,团子拍拍他的肩:“少年,不要难过,今天中午姐请客,给你送行!”回头招呼众人:“魏大总小王总自鸣钟琪姐阿卡哥……”隔壁楼的东北饺子馆,管饱!
谷自鸣抱着笔记本,面无表情从团子和南宫文强身边“借过”。团子被生生截了话头,咦,等等,刚才自己叫的是“自鸣钟”?
要死,那是地下黑号。
团子就讪讪地笑:“谷哥,中午一起?”
谷自鸣用华丽的背影冒出个鼻音:“嗯。”隔了两步:“要三鲜馅的。”
唉哟,那气势,比CEO还C位!
简夭待在楼上,两耳不闻窗外事。想了想,给俞乐原打电话:“在干嘛?”
这个时间,总不过是写稿弹琴,但经那人的嘴说出来,再无聊的事,也成了她挂心的事。
“晒琴。”俞乐原嗓音清浅,心情不错。向阳的窗下,摆了三四架木琴,说是晒,其实只是挨着阳光边,并未直接放到光下。柔顺的琴穗丝丝垂下,让人柔情万千。
“哦,听说过两天有台风雨,趁早晒晒也好。”不是简夭关心这个,而是身在一群上班众中间,难免听到一两句除了工作和八卦之外的正经话。
“是啊,我跟我哥借好车,台风来了,可以送你上班。”俞乐原已经定了车,只是一时没有提到。多年来照顾简夭,天气是必然关注的,所以顺便也把琴拿来先晒晒了。
“俞乐原。”简夭低低叫他:“你真好。”所以我还是不要买车了吧。
俞乐原只觉耳朵一热,忽地不自在起来,半天只回了一个字:“嗯。”
握着手机,明明是无线设备,却分明看到中间连着结实的一根线,徐徐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波一波拍送出去。他接的明明,她接的白白。
最终化成满心的甜。
俞乐原无意间拔了一根弦,“铮——”发出钝钝的低鸣。他回神,笑道:“有什么事吗?”
“有啊,中午不用做我的饭啦。”简夭忽地有些理直气壮,她的电话十有□□是无中生有,难得有个说正事的。自她伤了腿后,午饭都是俞乐原亲自做的,现下通知他不用做,不正是两人间的“正事”?
“吃腻了?”俞乐原笑。
怎么可能!“中午请人吃饭。”简夭坦荡荡地:“金哥回来了。”
其实挺神奇,消失这么多年,前几日两人不过随口一提,他竟然凭空找到公司来。且看样子,颇为功成名就。
当简夭身为问题少女时,俞乐原从未劝她任何话,他只做,所以简夭一直没有发现他和金伏易间的波涛汹涌。但是她看到他背上的刀疤,恍然间,似乎触碰了什么被刻意潜藏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