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阮诺瞬间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连带着童瑶也因为看到她脸上终于绽放出来的一丝笑容而变得开心多了。
你看,这就叫那什么‘上天为你关上了门,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阮诺虽然没有遇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好表妹,毕竟这是命运安排的,阮诺也没有办法,但她却遇上了童瑶这样一个她这辈子最好最好的同桌兼好闺蜜,不管阮诺有怎样难解的心事说与童瑶听,她都会耐心地倾听,然后给阮诺提出一个很好地解决方法。
小女孩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地纯真和纯洁无暇,就像小升初临近毕业的时刻,她们在彼此地同学录上同时写上的那么一句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年少无知虽不知世事难测,地久天长更像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奢望,但彼此对待彼此的那份不参杂任何利益纷争的赤诚之心,确实最最难得的一段年少时光。
阮诺看着童瑶,这个总是能跟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朋友,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顺势把头藏进童瑶的颈窝里,笑嘻嘻地说道,“还是我家瑶瑶同学对我最好!”
童瑶生平是最怕痒的,她的颈窝子被阮诺的头发蹭得一阵痒爬爬的,没好气地笑喷道,“少来,你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有好事的时候也没看你尽是想着我呢……”
阮诺知她是在开玩笑,遂也是继续挠她痒痒地娇笑道,“哪有,我要是有哪件好事不想着你,我阮诺这辈子都活不起了都。”
阮诺边笑,边伸出四根手指朝着天发誓,那模样着实可爱又滑稽,童瑶被她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却还是没忘使命地笑嗔道,“你光会唬人,我问你,那个江寄北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个不会真的在……”
‘谈恋爱’这三个字童瑶没好意思说出口,虽然她确实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比别的同年龄段的孩子要早熟一点,但毕竟是乡村里长大的孩子,骨子里相对偏保守传统一点,倒不是她不愿意去相信恋爱的美好,但是长辈的教育观念里,小朋友就该做小朋友该做的事,譬如说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把学习成绩搞好了就行,至于其他方面的东西,尤其是关于男女恋爱这方面,简直是视为洪水猛兽。
阮诺当然明白童瑶嘴里的欲言又止,看来她刚才在书本上不停写着‘江寄北’这三个字的小心思还是被童瑶给看到了,女孩子就是这般,即使像阮诺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一旦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哪个男孩子呀,还有你看,那个男孩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只要是女孩子,一般内心里其实都会有点小羞涩的,半大的年纪,知道爱是什么呀,懵懵懂懂觉得那个女孩子长得好看或是那个男孩子字写得好漂亮,篮球打得好棒,就觉得那一定是爱,那一定是喜欢,可是爱……就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之于至尊宝,那是历经人世种种繁华落寞后才会明白的心底里的最深的那份羁绊。
面对童瑶突如其来的‘关心’,阮诺忽然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去,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跟他之间其实没什么的,只是他家和我外婆家住在一个村子而已……”
“然后呢……”童瑶冲着她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很有兴趣地听着她继续编下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虽然义正言辞,但到底底气不足,最后一个‘啊’字还在嘴里绕了半圈才说了出来。
童瑶看着她那似乎有点窘迫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追问了,她明白,虽然眼下两人确实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但好朋友之间也会有界限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分寸,她总能把握的很好,不过分干涉却也不刻意疏远,但毕竟关于江寄北这个人,虽然他的学习成绩很优异,年年的期末考试成绩都在整个年级里拔尖,但是学校里关于他的风评却似乎并不太友好,譬如说他孤僻啦,性格怪异啦,甚至还有人说他有自闭症,有暴力倾向,虽然捕风捉影的那些话语,对于像童瑶这样一个头脑清醒聪明伶俐的姑娘来说并不会太相信,但毕竟爱友心切,她可不想阮诺因为跟那个姓江的小子走到一起而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阮诺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童瑶再怎么样都肯定是为了她好才这么问的,关于江寄北的一些不好的传闻,认识他之后阮诺也没少听过,但真正跟江寄北接触过的她才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三人成虎。有时候阮诺甚至都有点佩服江寄北的忍耐性,面对外界那么多的质疑声,他总能做到摒弃一切的淡然和冷漠,他从不去争辩什么,而是总是胳膊下夹着几本书穿梭于校园的林荫小道或是图书馆,可是如果这一切的一切加诸于阮诺身上呢,她想她可能会气得肺都要爆炸,甚至一个礼拜都可能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