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然愣了好一阵,这会儿才回过神,正想说上两句,却见江玦负手微微扬起头问:“莫非你想后悔?”
昨儿是谁打翻了醋坛子,说自己心不舒服的?他可是连夜跑了两处地方,就为表明自己非她不娶的决心。
“你……”司清然羞红了脸,低下头皱着眉,揉搓起自己的衣襟。好一阵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义父。”
“好了。礼成。本王告辞。”说完,江玦直接拖了司清然的手往外走。
郑庭回过神,随即便瞪大了眼。这也未免太随便了吧!哪有认义女便这样礼成的?总觉得自己好似被十殿下算计了,可偏偏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醒过神才对一边目瞪口呆杵着的小厮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去开门!”
生意还做不做了?
“殿下。您……您早就算计好了,对吗?”出门后,司清然又被江玦拖上了马背,左想右想总觉得他一早就察觉了靖亲王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最近发生的一切不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啊?怎会?”江玦打死也不承认,若让这丫头知道他一早就知道郑庭所谓的棋友是谁,还任由事态如此发展,就是为了揪住机会让这两老头子为他撑腰,她铁定会觉得他不择手段。
“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孟大哥?”司清然回想起昨晚在靖亲王别院发生的事,这才发现他头一回听说孟家戎的存在,居然一点儿没生气,也没意外。
“这个……算是吧!我若不弄清有没有人与我争,如何防范于未然?”
“所以……这一切,您都是有预谋的?”
江玦实在没想到这丫头精明起来连问话都这么有策略。这下想不承认都不行,背对着她眼珠子狡黠地动了一动,干脆承认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自打知道有孟家戎这样一个存在,他能不动动脑子?眼下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不让她离开。
“我和他的事,我……我自己会解决。”司清然害怕他又做什么出格的事,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唯有装作很生气。
一路,不管江玦再怎么逗,司清然都不肯出声。到了别院,下马后更是低着头就往府里钻,就连站在门口的康定南同她打招呼,她都好似没看见。
待她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康定南才回过神看向哭笑不得的殿下问:“司姑娘这是……”
两人一夜未归,一回来司姑娘就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任谁都觉得是殿下欺负了人家小姑娘。莫非昨晚……
“殿下,您这也太着急了点儿。”就算司姑娘与靖亲王的亲孙子出去过一趟,也不用这么快将生米煮成熟饭吧?
江玦狠狠瞪他一眼,轻咳两声,“昨晚……那谁一直呆在院子里?”
府里出了状况,康定南一点儿没敢松懈,尽管殿下不在,他仍吩咐了人盯好那处院子。
听见殿下问起,康定南赶紧整了整衣襟,上前回话道:“没什么大的动静。跟屋里呆了一宿,一大早就去了膳房。好似想明白了,这会儿正争着帮罗妈妈做事。”
“让她来内府。我有事找她。”江玦撂下一句话便径直往里走,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嘀咕:“自己管好自己的,行。”
康定南在府门口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司姑娘不理他,他就……
见异思迁?
可府里一帮小子都认准了司姑娘做他们的准王妃,康定南一琢磨,赶紧命人叫来徐飞,私底下吩咐了几句,才去膳房找人。
司清然只是不大想江玦插手她与孟家戎之间的事,所以回屋后又拿起了昨天没做完的活。
正认真绣着最后一副图案,冷不丁儿徐飞便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司……司姑娘,您……您快去看看吧!殿下……殿下他叫了洪姑娘进内府,只怕是……”
徐飞按着康统领要他说的话,故意没将后面的话说完,留着等司姑娘自己想。
可偏偏司清然听了这话,以为江玦在她这儿受了气,要拿人家洪喜消气,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进内府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急匆匆的,也没想明白,一进内府便直奔书房。一只脚迈进去才发现里面竟然只坐了江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