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江玦缓缓抬起头,见这丫头一副着急的模样,反倒将双腿悠闲地叠了起来,就这样含笑直勾勾盯着她看。
司清然愣了一瞬,见他悠闲散漫地靠在茶桌边坏笑,收回自己的脚,轻轻哼了一声。
嘿!这丫头。竟然和他蹬鼻子上脸?究竟几个意思?
见她转身欲走,江玦冷冰冰道:“回来。”
第048章
既然进来了,正好。也好让她看个明白。江玦在凳子上端端坐着,叠起双腿。
司清然犹豫片刻还是转了回去,低着头嘟囔:“骗子。”
江玦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负手问:“谁?说清楚。”
这丫头被人骗了居然还赖他?江玦真是哭笑不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馊主意。
司清然正想说是他,却听见身后不远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洪喜。不觉愣了愣,这才明白自己冤枉了江玦。
“那个……殿下,我……我先出去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既然进来了,那就当着面说清楚。省得麻烦!
“殿下,您有何吩咐?”
洪喜进来后显得特别规矩,再不像以往那样盯着二人揣摩。而是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仿佛听话的奴婢一样。漂亮的脸蛋儿上没有一丝表情,乖巧得很像司清然初来的那几天。
自打江玦“留”下司清然,便尴尬上了,至少司清然自己觉得怪怪的。静了那么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默。
江玦一直坐在茶桌旁的凳子上没有动过,只是整了整衣襟,将腿放下来了。听见洪喜问起,才随意拿起旁边的茶杯,从就手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清水。
司清然见他好似要饮水,不确定水壶里的水是不是昨晚送来的,犹豫了一瞬才开口柔声道:“殿下,清然替您重新烧壶水吧。”
这样也好避开眼下奇怪的局促。
“还是阿喜来吧。小姐身份尊贵,这样的粗重功夫您怎么能亲自动手?”洪喜话虽这样说,却没擅自做主,而是特别规矩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江玦发话。
“不用。”
司清然见江玦似乎没有要喝这杯水的意思,说完这两个字,他反而拿起了手边的一个盒子,从盒子里用小指的指甲盖挑了一些奇怪的粉末随手弹进杯子里,接着优雅地晃了晃才又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俩都不用。”
说完,端着茶杯看向洪喜,不冷不热地说:“你过来。”
洪喜偷偷看了司清然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江玦跟前,低着头柔声问:“殿下,有何吩咐。”
“喝了。”江玦声色不动,说出的话却不容人拒绝。
洪喜顿时瞪大眼,裙子一提便跪在了他脚边,脸色更是倏地一下子白了上来,“殿下……殿下恕罪。殿下饶命。”
江玦抬眸看了一动不动的司清然一眼,脸上虽是在笑,却令人背脊生寒。好一阵子低哼一声,漠然问道:“你如今知道为何了吗?从今往后将你的不服收起来。”
洪喜跪在地上很茫然,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去接那杯水。可江玦却直接将手一扬,洒了一地。
“本王欠你的,会还。但你并不信我,何苦折磨自己、伤害他人?正如这杯水,泼出去,收不回,即使收回也不是当初那杯。八年前离开的时候,你就该想明白。本王……对你只有愧疚与怜悯,由始至终从未动心。而她,才是本王真正想要的女人。”
听着江玦近似无情的话,洪喜跌坐在地,神情黯然。
江玦低头看了看她,沉沉舒出一口气,承诺道:“若你安分守己,即使不做别的,本王也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让你风风光光出嫁,救回你弟弟。但依旧执迷不悟的话,对不住。容郡王府从来不留心术不正的人。当然,本王依旧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救你弟弟,自此,你我之间两清。下去吧!言尽于此,相信你是个明白人,好自为之。”
洪喜低着头应了声是,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直至出门也未曾看过他俩一眼。只是看上去双腿有些发软。
“好了。再来说说你。”江玦坐在正对门口的凳子上,再见不到洪喜的身影才将目光轻柔地放在司清然身上。
司清然瞪大眼看着他问:“我?我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