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真的画得好吗?”洪喜不太自信地问。
早年因为父亲溺爱,她没吃过什么苦。直到父亲走了,她才发现自己甚至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江玦……
她和弟弟或许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那时候她既恨他,也偷偷感激过他。即便他是她的杀父仇人,最终她也选择了不向被人误导的他复仇。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但时过境迁,如今却连那点喜欢也变得没有底气了。
司清然见她只是捧着图样发呆,笑着安慰道:“只要用心,你可以画好的。”
洪喜回过神,却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姐,您究竟是什么人?”
能有这样的工笔造诣,听说棋艺也非比寻常,眼前这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她若是权贵之女,又怎么会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江玦?
洪喜想不明白。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司清然听徐飞说过,洪喜在太子身边呆过几年,原以为她应该知道她的身份,直到此时才发现她好似不是说谎。
回头一想,司清然明白了,看来太子并不知道救她的人是江玦。
“我和你很像。”司清然说得很含糊。
洪喜虽仍然不是那么明白,却听出来司清然不大想说。因此也不再问了,微微笑了笑,提议道:“我们开始吧!”
第049章
这晚洪喜在司清然房里呆到戌时,司清然等她离开才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离京时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带在身边,所以并未费什么功夫。
只是收拾好以后,司清然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包袱,眼睛有些涨。想起了父亲,也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江玦的照顾。心里既难受,又莫名其妙感动着。
梳洗完,司清然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院子里已有人走动。
未免江玦等,让徐飞张罗了清水梳洗,司清然拎着一个不算太大的包袱刚走到门口,便见到江玦已经过来接她了。
“包袱给我。”江玦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便将包袱接了过去。
司清然红着脸,没撒手,小声对他说:“这点儿东西我自己能拿。”
也不看看满院子的侍卫,若只有徐飞也就罢了。他堂堂郡王怎么能……能给她拿包袱?
“确实太小了。”江玦低下头盯着手里的包袱看了许久,好似很嫌弃地说:“你东西怎么这么少?回头路上我让定南张罗张罗。”
比起他几大车的东西,小丫头的包袱竟连凳子都占不满。
“啊?”司清然不明所以。
江玦伸手刮了她鼻梁一下,无理取闹似的说道:“我容郡王的准王妃,包袱太小会让人笑话。进京之前至少要让本王也拿不动才好!”
“殿下,我……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自打出了边城,已经十来天了,除了在马车里呆着,只要到了一处稍稍繁华的城镇,司清然就会被江玦拖着四处去买行头。
用得上的,用不上的,他都没放过。好似银子花不完一样。
这不,不知不觉又买了好些东西,跟着他俩一块儿逛街的徐飞都快被一堆东西挡着见不到人了。
就连康定南手里都提了两样。
徐飞趁着殿下在前面调戏司姑娘,冲统领大人抱怨道:“下回能不能多叫几个人来帮忙啊?统领大人,万一这会儿冒出个欲对殿下不轨的刺客,您说属下能及时护驾吗?”
康定南双手没空,却还是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乌鸦嘴。你看不出来殿下这是在干嘛吗?”
“干嘛?”徐飞是真不懂,顾不得屁股有点痛,猜测道:“莫非殿下担心有人说他亏待司姑娘?想想也是的,当初……”
他不就拿司姑娘当奴婢使吗?
至少徐飞曾经无数次看到司姑娘为他整理书房,替他绣腰带药包,还给他准备果茶,甚至一开始连水都是司姑娘自己提,自己替他烧的。这要回京了,京里还有个情敌,殿下能不着紧点儿吗?万一司姑娘想起前些日子的辛酸,变心了怎么办?
“呵!你小子……”想象得挺丰富,可还是看不懂殿下呀!殿下这哪是怕人说他亏待,明明是怕回了京,司家已再不如前,担心有人欺负司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