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遄深知凌深翰手段阴狠,却仍然被他如此暴戾恣睢的神情惊出了一声冷汗,面容十分惊愕:“她可是你妹妹啊!”
凌深翰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眸间似是带过一丝鄙夷,嘴角勾起凉薄笑意:“妹妹?若当真我是凌家少爷,凌建刚死时又怎会不给我留半分遗产?”
此话一出,悠冷的空间顿时陷入片刻寂静,还未等江以遄消化话语间的深意,只见凌深翰神情顿转,几步走近,用难以琢磨的神色扫向江以遄,直视的眸光十分冷寒,语声带过一丝狐疑:“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语声落下,江以遄即刻转身,错开视线,向一旁的落地窗走去:“你别忘了,凌氏的财产若无凌浅然签字,就算她死,你也别想得到半分。”
凌深翰此刻才有所思量,下意识的拧起眉梢,微微眯起眼眸,片刻后,勾起缓定笑意:“你若不说,我当真是忘了,多留她几日也好,我怕你…”凌深翰顿了顿,待江以遄回身时,方才再次开口,语声尖刻,一字一顿:“忘不了她。”
凌深翰此刻的神情太过阴狠,直到他离开,江以遄周身依旧脊背发寒,如今他才见识到有人竟能将'冷血无情'刻画的如此淋漓尽致。
第19章 19
此刻将近立春,初晨的寒意已渐渐消散,空气里弥漫着清透的樱花香气,浅淡的粉色花瓣,犹如纷纷零落的飘雪,凄美非常,洒落一地。
阳光带着些许暖意,透过樱花树浓密的枝干,折射出缕缕朦胧的光线,照向车旁的身影。
沈子言似乎并没有因为天气回暖,而有所暖意,今天竟破天荒的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厚实的质地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格外消瘦。
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大概是有些疲惫了,只见他微微向身后的车门靠了靠,随后抬起小臂,勾了勾鼻梁上的墨镜,垂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黑金色手表,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十点的飞机,时间还算宽裕。
此时,方赫成刚踏出房间,便听助理说沈子言已出门多时,这才匆匆赶来。
走近以后,他习惯性的看了眼沈子言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疑,看他的穿着,大概也能猜出应该是有些不适。
“上车吧。”方赫成深知沈子言固执,多说无益,也就没有多言,只是缓缓走向了驾驶位,催促沈子言上车。
待方赫成落座后,似是没有察觉到后座的行李,沈子言这才安然上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出H市,沈子言才偏头咳了咳,缓声开腔,声线稍显暗哑:“我前两天向导演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听到这话,方赫成似是十分讶异,眸光一闪,脑袋里掠过了千万个请假的理由,但以他对沈子言的了解,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构成最终的答案。
方赫成颇为好奇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子言:“这么稀奇的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沈子言眉目轻垂,默了良久,似是思考了片刻,再开口时,语声依旧没有底气:“你知道'随星所遇'吗?他们前不久有找我录制。”
话音刚落,方赫成顿时踩下刹车,一脸怒意的将目光落向沈子言,回身时余光才扫过车后座准备良久的行李箱,他顿了片刻,稍稍克制了情绪后,方才开口:“我不同意。”
'随星所遇'先前有来找过方赫成,方赫成当时便推掉了,他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可现在沈子言提起来,再算算沈子言请假的时间,刚好和节目档期一致,自然也就明了了。
沈子言似是被刚刚那阵急刹车震到,只见他微微蹙起眉梢,手虚掩住唇角,偏头咳了咳,随后搭向胸口,再没落下,连带呼吸都有些凌乱,却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松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
方赫成听到这话,顿时忿然作色,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全数抹消,当即调转车头,往回驶去,路旁的景致极速倒退。
沈子言稍稍坐正身形,缓缓开口:“去哪里?”
此刻的方赫成,面颊阴沉,犹如乌云盖顶,语声皆是满满苛责之意:“我看你病的不轻,送你去医院!”
沈子言轻叹一口气,言辞宽慰:“别担心,就只是去一个星期而已…你看别的经纪人,听说艺人去参加真人秀,开心的不得了,都说可以放假了…你怎么就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