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京酒店除赌厅盛名,还有澳门政府批准的合法艳/舞表演,她刚刚于展厅就瞥见她们好几位妙龄尤物,一米七几的大高个,形姿妖娆,身为女人,她看了自愧不如,她不觉问他:“老何,你看过艳/舞吧。”
他抠抠下巴,说:“看过,怎么哪。”
“好看吗?”
他笑露出两颊酒窝,说:“你想看哪?”她一愣,有点傻气了,说:“有女的看吗?我去好吗?”他也不说话,望望着她,若有所思。
然而表演厅没有放他们进去。不仅不认她的行街纸,安保看她长相,非判定她未满十八岁。
她冤死了,败兴而归上车,何至玺到车上才大笑,说:“你那么好色的。我告诉你,那些表演没意思。”她解释说:“我觉得她们姿体很美。”
他噘了下嘴,说:“那又怎么样。”
他送她到家,她准备解安全带下车,他要帮她解,她低着点头的,这一抬眼发觉,他替她解安全带,也看了自己。
他这就想要凑上脸来亲她。她心里一慌,忙自己去解安全扣,能赶快离开他的车,恰好给
他握住小手。他们在保时捷里,两肢交缠,估计拉扯了几下。她拉不过他,手下停住,见
她拉不过,他倾上来,她在车座无路可退。
他亲她一下,她锢在他大手里的小手便扯一下,他在亲她一下,她那被锢住的小手在扯一下。
就像一只小猫,由人拎起反抗惶恐不得,时而喵一声。他很享受,很这样亲了她几下,难耐般吻不再停止。
吴淼一点儿斗志没有,她觉得自己中了盅毒,或喝了化骨水。他这次吻得太疯,那种强势与力量,逼仄得她害怕。
她还有一只手。
她终于想起来了,伸手推推他,仿佛废掉了上层内功,声音都软绵绵,说:“不要了,这不对。”
何至玺觉得像撒娇,更是难耐。
她却真的不愿意,手腹遮挡住他的嘴鼻,说:“老何,我们这样不对。”他装作不知,扒开她的小手,野蛮地说:“哪里不对?”
她不愿答,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她那样子羞涩,并不想过于勉强她,回身端坐好,说:“你自己看看,搞婚外情的那么多,我比他们强吧,都像你一样,男人不活了。”他神态语气很泄气。
所以,她听着更觉委屈,说:“你说过不会喜欢我的。”
何至玺没精神与她缠纠这话。他说出来也要人信吧。他极无情直白,说:“你喜欢我就行了。”
吴淼一怔,看他一眼,他一手撑着方向盘,面色铁青。她很心寒,此刻也气鼓鼓,惟底气尤为不足,抖着小手推开车门,她下车上楼。
何至玺到底没忍住,于车内偷看她上楼的背影,像极一只受伤的猫。那般可怜兮兮。她在楼梯间,知道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心里寒到底。
☆、8
何至玺开车回山上。
他家里有个房间收藏他的汽车、变形金刚、漫威英雄模型。
还有唯一一只熊仔。
七岁时,他妈妈到柏林出差,和同事逛街见了毛绒熊十分喜欢,也买给了他。他从来没有玩过那只熊,它一直和玩具同样刊在收藏柜的玻璃里,二十多年崭新如故。
他取了熊偶出来。
吴淼起床,打开阳台堂橘水冬瓜薄木双门,瞟眼似有薄雾轻环,银插入鞘的观光塔。
她悻悻焉简单做好早餐。
以往这时间何至玺会在楼下,喝牛奶时,她不觉跑到阳台看。他不在,看来今早不用陪他跑步。
她转身回榉木方桌坐下,边喝完牛奶边想,南湾湖景在好,看多了也无味啊。离上班还早,她洗完杯碟打算照常出门。
思绪很乱,走走路也好。
拿上手机钥匙,吴淼无精打采换好鞋开门,赫然门上挂了只Herman n熊偶。她心里一暖,他放的。
她想起了往事。
那半年有次他开车带她到佛山,直奔一家专做蛇菜的小铺,他爷爷光顾过的。
前台上方尼龙红粗线斜吊着老招牌,是面长镜子,人在前台结账,可见自己与店景缩于镜里。镜上红漆店名,镜边漆着红花绿草,据说有五十多年历史。
店里老式吊扇,老式圆桌圆凳,并未如何装修过。她不敢吃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