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蔚羽正在含着水渡给玉柏玄,渡完一口回道,“我叫甯蔚羽,”说完接着往嘴里倒水,平闻虚点点头,“还有呢。”
甯蔚羽回想起一模一样的丹药,“你说的师弟是谁?如果是离悦,他在边城。”
“哦......她是如何中毒的?”
“公主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她本不会武功,不知为何会突然变得出神入化势不可挡,”在前齐军营中的玉柏玄仿佛变成另一个人,犹如天神又似魔鬼,甯蔚羽始终没有想通,短短半日,玉柏玄经历了何种变故,竟会发生骇人的变化。
又一袋水灌下去,玉柏玄被挪了好几个地方,平闻虚捂着鼻子摇头叹气,斜着眼看着甯蔚羽不停地为她擦拭,忍不住再次开口,“你也太拼了,她给了你多少金角值得你这么侍候?”
“若是能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甘愿立刻赴死,”甯蔚羽喂完水,再次起身,不一会儿又回返抱起玉柏玄,喂完第三袋水,他感到怀中的人不再僵硬,睫毛在火光之中轻微地抖动,他兴奋地冲着平闻虚喊道,“你看!”
平闻虚摸了摸玉柏玄的脉搏,面无表情,“接着喂。”
甯蔚羽似乎有了无穷的力量,飞跑着取来水。
平闻虚看看手中已经破碎的衣服,不情愿地甩给甯蔚羽,“衣服已经破了,不能穿,用这个擦吧,要不连你都臭了。”
甯蔚羽感激得无以复加,连声道谢,“多谢师哥,”他不知平闻虚的姓名,言谈间已经确认他就是离悦的师哥,干脆就随着离悦对他的称呼。
平闻虚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不必如此客气,你跟我叫哪门子‘师哥’,在下平闻虚。”他看着甯蔚羽对待玉柏玄的态度,越来越觉得他俩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方才把脉,发觉玉柏玄曾服用过醉心散,是一种麻痹感知的药物,只有在治疗严重的外伤时才会使用,而且只能少量用以止痛,瞧她的模样,估计用了不少。
听这个小白脸说她根本不会武功还想要去救人,大概是为了增加体力才会服下醉心散,逼迫自己爆发潜能,最终救出这个男人,结果落得毒发攻心命悬一线。
可是自己的师弟离悦不是一直在她身边陪伴么,从哪又冒出这么个小白脸,平闻虚脸色越来越沉,“你是她什么人?”
甯蔚羽满心欢喜地发现玉柏玄的手指在动,呼吸虽然急促,却不似刚才那样若有似无,“没想到大侠也懂医术,我以为只有离悦才有回天之术。”
一会儿“师哥”一会儿“大侠”,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是她什么人?”平闻虚眉头微蹙。
“我是她的驸马,”甯蔚羽心想,既然他与玉柏玄相识,还知道她的身份,自己说出实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哪知方才还陪他一同救人的平闻虚,此时眼中升腾起火焰,对着两人怒目而视,指着玉柏玄又指向甯蔚羽,“你们已经拜堂了?”
甯蔚羽吃惊于平闻虚的反应,下意识点头,“是啊,”他不知平闻虚为何突然怒火冲天,仔细回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会气得他浑身发抖。
“没有一个好东西!”平闻虚的目光似乎要烧穿玉柏玄的脸,“她娶你做驸马,拿我师弟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闲暇时取乐逗闷的玩物?”接着一步步逼近玉柏玄,“我早就跟他说过,这个公主不止一个男人,她若不能一心一意,作何还要招惹离悦?你们合起伙来欺侮我的师弟,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朝三暮四的薄幸之人!”
甯蔚羽护住玉柏玄往后挪动,生怕他突然扑过来伤害玉柏玄,又怕过分晃动她的身体,会让刚刚有了呼吸的玉柏玄再次陷入昏迷,“你别激动,即便是前齐男尊,不也能三妻四妾么,也没有什么分别,我与离公子相识已久,他对公主一片赤诚,公主对他也是真心实意,无人欺瞒他,更无人敢轻视他。”
“听你的意思,离悦他是心甘情愿了?”平闻虚无名之火愈盛,痛恨离悦不成器,从前趾高气昂,如今却给这个破公主当小侍,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都被他当作了耳旁风。
甯蔚羽看着平闻虚恼恨纠结的模样,暗自揣测或许他曾受到过女人的伤害,没准是被始乱终弃,连带着连玉柏玄都痛恨上了,斟酌着说道,“大侠先息怒,你是离悦的师哥,自然比我们都要了解他,他是前齐人,从前也是秉承祖制恪守礼法,他与公主历经磨难,如今的相爱相守来之不易,若不是公主一片真心,哪能换得离悦的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