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孟邺听到这也笑了,“梁姑娘这是在安慰咱们肯定能看着英灵归位。”
梁自清冲着一脸疑惑的小侯爷点点头,复而看向佘孟邺,“我早就想说,别人都叫我将军、都头,可你为何从来都叫我姑娘?”
“就是之前在你家庆祝你入选军武大赛那次,有一个蒙着脸的姑娘,她跟我说得时刻提醒你是个姑娘。”
“你说——常宁?”
闻言小侯爷也看过来,“常宁出宫了?”
佘孟邺微微皱眉,“出宫?她是宫里人?”
梁自清惊讶地看着佘孟邺,“她没说吗?她可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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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寝宫外面春风和煦,阳光散落下时有些许地刺眼,可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却颇舒服。
常宁的院中有一个长架子,上面爬满了藤蔓,她坐在下面的廊凳翻着手中的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殿下这是怎么了,书也看不进。”
常宁轻轻叹了口气,合上书,“近些日子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出身,你且多去外墙打听打听,特别是军中之事,还有——那个佘先生,你多留意着点。”
凤玲跟着公主很久,能让她这么关注一个人一点都不容易,这些年在深宫中,她不受宠又鲜有外出的机会,这个佘先生还真是幸运。
“殿下这般注意他,是喜欢他吗?”
常宁回身看她,眼神中自有一份让人看了就心中清明的信心,“是啊,本宫又没有想瞒着谁。”
凤玲一愣,殿下这是承认了?毫不犹豫,一点担心都没有。
“可——可殿下是公主啊,即便是那些王公贵族想要求亲都未必能行,您这是……”
看着凤玲焦急的样子,常宁知道这丫头是真担心,“本宫只说喜欢,哪里还想要别的了,公主听起来是圣上的女儿,好像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我们的出生本就是父皇要用来利用的东西,抚养也好,婚姻也好,从来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殿下,您别这么说。”
“所以啊,既然没办法决定嫁给谁,本宫得自己决定喜欢谁,此事无关任何人,只关于我。”
凤玲听着很不明白,喜欢与嫁娶,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你去吧,多打听一些事情回来,不然咱们这深宫之中待着,也是无趣。”
“是,殿下。”
待凤玲走后,常宁站起身拨开头顶的几只藤蔓,费力地看了眼太阳,而后自嘲地低下头来,这太阳哪里是人眼能够直视的。
她拿上书,回了屋,在榻上坐了没一会儿,凤玲匆匆忙忙地又跑了回来,焦急地看了常宁一眼后将屋内其他侍女都遣了出去。
常宁看她那神情,不禁直起身来、
凤玲把门关上,回身看着常宁,“殿下,往生军还有谢家军此次剿匪的人员,大半现跪在皇城大门外,求圣上赐往生军西征将士英灵归忠义祠。”
常宁闻言直接从榻上站了起来,“佘孟邺呢?”
凤玲扶着公主的胳膊,“……同在。”
常宁闭上眼睛坐回榻上,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你给我好生说说,将领都有谁?”
“往生军的梁都头,谢家军的小侯爷,佘参将。”
“完了?”
“嗯,将领就此三人。”
“曲家小将军不在?”
凤玲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是,不在。”
常宁猛地睁开眼睛,“太子少傅也不在?”
“是,不在。”
她站起身在堂中走来走去,手中的帕子在手指尖绕了又绕,险些瘀血,终于她站定在门口,似是在下决心。
“凤玲,你记得往生军西征的八年,我们在干什么?”
凤玲不知殿下问这话是何意,但她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殿下曾被圣上召见说要和亲一事,但后来被曲老将军挡了回去,这八年里殿下一直在做平常琐事,除和亲外,并无大事。”
“是了,有人在外保本宫平安,本宫受了恩惠这许多年来,却从未伸手帮什么,是不是说起来有点忘恩负义?”
“殿下哪里话,他们在外保家卫国,是当兵的应该的。殿下总说在其位谋其政,难道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