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圣上呈一封万人血书。”
“好,爹给你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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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乔安夏被夏莺扶着进了屋,夏莺焦急地检查着小姐身上有没有伤口,口中不停地嘀咕着,要是出事可怎么好。
乔安夏早已习惯了这丫头的唠唠叨叨,坐在椅子上任她检查,脑子里却在想,这个时候正公厅的人去缘竹曲难道是别的案子?
可他们的掌使被关在屋里,底下的人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自己的活?
虽然不是没可能,可缘竹曲这个地方毕竟特殊,上没人管,下没人查,什么案子能查到她头上?
“小姐,小姐!你有没有听到奴婢说话啊。”
被夏莺一拉乔安夏才缓过神来,“什么?”
“奴婢说,小姐想做的事情很危险,奴婢毕竟是打小在小姐身边长大的,若是真有什么事,奴婢也不会推辞的。”
夏莺一脸决然,好像乔安夏会让她出生入死一样。乔安夏用手腕垫住下巴,靠在桌子上,“配贵客跑了一天马,腰酸背痛的,脚也酸得很。”
夏莺连忙站起身,“奴婢这就去打水给小姐洗脚。”
“水要不凉不热的。”
“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夏莺离开屋子,乔安夏笑着摇摇头,不过就是从那人手里拿走个东西,难不成还会赔上性命不成?
她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褚嘉树,你坐在正公厅的烛火下,会不会有一点寂寞,你心里又在想着谁呢?
正公厅掌使楼有一扇正对着月色的窗户,褚嘉树站在窗前,脑子里不停地在思索四娘给他的名目,那几乎是朝中一半的肱股之臣。
若真如四娘所说,这全部都是与肖想有生意往来的人,那么,这很可能要动摇朝纲。
褚嘉树正想着,忽然听到窗下有奇怪的声音,他低下头,一个小小的身影顺着根三爪绳索往楼上爬。
这一仔细看,不是那个他带回来的小丫头吗,他看着不远处的即将走过来的守卫,不敢出声,又怕她被人发现,四下看时发现了另外一面的窗户,连忙跑过去,“兄弟!”
果然守卫的人被吸引了过去。
丫头被褚嘉树一声兄弟吓到,差点松了手,见人去了另外一边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好在褚嘉树就在二层,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上去。
听到身后扑通一声,褚嘉树连忙掐断了与楼下巡守的话题关上了窗户。
“你怎么跑来了,谁给你指的路?”褚嘉树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脏脏的小脸,“晓煜哥哥。”
“晓煜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搂住褚嘉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褚嘉树觉得不对劲,“怎么了,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好。”
“说实话。”
“老爷爷好像不喜欢我。”就知道父亲不会这么好说话,他摸了摸丫头的头,“你怎么知道的?”
“就,老爷爷说,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野丫头不该待在家里,我在墙边听到的。”
看着丫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褚嘉树又想起了小虾米,他若在,丫头就不会被人这样说了,他会很温柔地把人抱起来,护在怀里,给她讲故事,哄她睡,嗯,一定是这样的。
“没事,咱们起名字去。”褚嘉树将人抱到书案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记不记得你爹爹叫什么?”
丫头伸出小小的食指扣了扣鬓角,“这个,记不得了,娘都不提的。”
“那你随哥哥一个姓行吗?”
丫头摇头,她似乎是早就想过这个事情,“哥哥,吴生哥哥是姓吴吗?那我要姓吴。”
褚嘉树呼吸一滞,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多好。
“好,那就姓吴,口天吴。”褚嘉树提笔写下吴,顿住了笔,“哥哥在水边见到你,填个汐字?”
丫头不懂,但是听着汐字很好听就笑着点点头,褚嘉树在吴后面填上汐,后用笔拄着下巴,“吴汐有点短,像个地名,再填个——淼,吴汐淼。你觉得怎么样?”
“吴汐淼,吴汐淼。”丫头越念越好听,笑得越开,“以后我也有名字了!”
褚嘉树看着小丫头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很是可爱,“那哥哥以后就叫你淼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