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早她就和手底下的丫鬟来生事,既然乔安歌不敢来,她就得逼着乔安歌来,一纸证词能证明什么,就乔安歌谨小慎微的性子定然是不敢签上姓名,由此一来,她就有机会在公堂上“夸奖”人了!
可在见到褚嘉树之后,她改了主意,她得让褚嘉树记住她,得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是褚家主母的人选。
乔安夏让丫鬟夏竹去找通官,果然没一会儿,当掌使大人刚刚坐下就听见通官喊道,“带证人”
案台后面的褚嘉树眼神像是要把那通官吃了一样,可还没等他拍下惊堂木,一只白色的裙角随着来人的身影晃了进来。
而吸引了他视线的,却是晃在腰间的玉佩——是乔家小姐。
这人不是乔安歌,不是知媛,那是……
褚嘉树对乔家的女孩一向没什么好感,当然除了那个小绒球,他不做声地看着步步走上前的女人作揖,“臣女是尚书乔大人的女儿。”
不知堂下人带着什么目的他轻易不会出声,只让她自己道清楚。
“正月十四的夜里,臣女曾路过案发巷口。”
这人是代替乔安歌出证吗?褚嘉树虽然咬不准,但是就这女人的话来说,她似乎对自己有帮助。
“去做什么?”
“回大人,十五的月饼少一味食材臣女同丫鬟去采买,出来时同丫鬟走散了,就误打误撞走了进去。”
“可见到了什么?”
“那日臣女迷路,不知身在何处,在巷尾隐约见到了两个身影,想要上前询问,却忽然见到其中一个男人手持一把刀刺穿了另外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然后臣女恐慌,转身就跑了,途中撞了人将玉佩撞掉了。”
“那两个人后来怎样你可有看到?”
“臣女慌忙间逃走回头看时,只剩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了。”
“那你可看清楚相貌了?”
“看清了。”
“可是堂上之人?”
乔安夏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人,在看到张明的时候,她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就是他。”手指毫无偏差地指向岭南。
“本官在巡查案发现场时抓了一个小偷,从他身上搜到了乔家女子才能佩戴的玉佩,据他说正是撞了一位女子才捡到了玉佩,这一点同乔小姐说的一般无二。岭南,你还有何话可说!”
乔安夏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眼张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人好像在父亲的密室中见过,既然是密室,会不会……
岭南认了罪被人带下去,褚嘉树并没有问他分尸的人是谁,也没问他怎么处理的尸首,因为这一切的谜底都在张明身上。
乔安夏走之前给褚嘉树留了一张字条,塞给了送她出来的小虾米,小虾米不知为何,却也知道这很重要,于是郑重其事地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荷包,牢牢地系上扣子拴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虾米回到公堂时,褚嘉树正传唤徐祝与打更的人,而张明仍旧一脸气定神闲。
他很不理解张明,明明之前抓他俩的时候好像师徒情深一样,怎么现在他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徐祝和打更的人上堂后褚嘉树各自询问了几个问题,关于铡刀,关于当时那个飞檐走壁的黑衣男子,张明全程微笑回应,丝毫没有破绽。
而后褚嘉树竟然就暂押张明,退堂了!
在场每一个人都一脸惊诧,唯独掌使江南心领神会地笑着,果然高人打哑谜一般人看不明白……
====
酒馆出了命案,表面上似乎影响了掌柜张小虎的生意,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少了一条通道和一个可以示人的身份。
今日风吹得格外凛冽,临江江头的临江亭满是被风吹落的枯叶,人在上面轻轻碾过便是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张小虎带着一个打手在亭中坐了良久就是不见约定要来的人。多年做生意的警觉让他心中生疑,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生意。
“等多久了。”
“回主子,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张小虎看了看四周断然起身,“不等了,走。”
正当两人踩着枯叶要离开时,一队人马脚步细碎地从江边树林窜了出来,像是等待已久。
张小虎眼神有一阵慌乱而后发现来人的着装那般眼熟——纯黑铠甲。
往生军?
这临江的东边不就是往生军的驻地吗,哪位神仙买家会把交易地点选在这儿!奶奶的,肯定被哪个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