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萦脸上的血色也是随着册子上的信息一条条念出来尽数褪了去,她脸色惨白,只见青紫,睁大的是双目充血的红,脑子里乱成一团,最后只剩了一个声音,完了,完了!
☆、处置
季萦自重生以后,防心很重,便是最信任锦红,也没有将手上筹谋的事尽数让锦红知道,让她去办的事,很多时候也只是许多计划中的一环,因而这本册子,并没有将季萦这些年来做的所有事都记录下来,不过也足够所有人颠倒对这个平日里温婉的侯府大小姐认知了。
季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季萦为何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闺阁弱女子,手握钱财和势力,还能缜密的来算计二房一家了,她当真将自己拥有的先机发挥到了极致,也不要脸,恶毒到了极致,这样的人,一旦她得了权,为了后,那二房的命运,可想而知……
季漪想着,双手不由紧了紧,再望向季萦时,双眸划过冷意,不论如何,她都要阻止那既定历史的发生。
“啪”
一巴掌再次煽向了季萦,不过这次动手的不是季漪,而是老夫人,
“孽障,倾倾到底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歹毒的害她,”
“老大,这事你必须得给倾倾一个交代,还有这个孽障,再不进行管教,迟早会危害到侯府……”
老夫人杵着手杖的手隐隐发抖,胸口也因为气急,起伏不定,半响她才冷静了些,扭头看向安乐侯沉声道。
对她来说,季萦在外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恶事,虽然让她震惊,可真正让她动怒的,却还是她将手伸向了季漪,她的宝贝孙女,这是她的底线。
老夫人气怒的一巴掌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季萦被这一巴掌煽得连退了几步,眼冒金花,本就火辣辣疼的脸此时更是钝痛袭来,然而她却半点不敢有反应,只能捂着脸呆立在原地,垂着的眼里,含着恨,又含着急和怕。
“二弟,这,这是不是有误会,萦姐儿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安乐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不管事,只知玩乐,对家里两个儿女却也不是半点不过问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温婉孝顺的女儿是能做出这些事的人。
“大哥这话,是觉得我陷害她了?”
季源笑了笑,目光有些凉,随后又从盒子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票据,
“这是萦姐儿用了侯府公印和城南杜家借的印子钱票据,我粗粗算了算,连本带利加起来,数目已经达数十万,大哥还是尽早处理掉这事,不然到时只怕侯府都难保了……”
还得多亏了锦红屋子里那本册子,若不是它,他又怎么能知道原来他的好侄女如此知人善用,那个盐商贩子已经成了她的大掌柜。
“印子钱?”
季源这话一出,不止是安乐侯一声惊呼,便是一旁站立默不作声的季元靖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看了眼季源手中的东西,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季萦,随后又低下头去,手指微捻。
而侯夫人则直接捂上了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目微睁,眸里带了明显的慌乱。
安乐侯快步上了前,夺过季源手上的票据就一张张翻看起来,尤其看到最后还有几张盖了他私印的票据,安乐侯腿就是一软,人也往后倒去,还是他身后的莲姨娘及时上前扶住了他,“老爷,”
安乐侯握着莲姨娘的手,才勉强稳住了要往后仰的身子,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缓过来了,大步上前将手上的票据甩向她,指着她的手不住发抖,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
“孽女,你借这么多钱来做了什么?还有侯府的大印你哪来的,竟然还把我的私印也拿了去,你是想害死我和侯府啊?”
数十万,饶是季漪也没想到季萦会借了数目如此之巨的印子钱,还拿了侯府的印鉴,若不想侯府因此出事,这笔钱势必得尽快补上。
可老侯爷过世这么多年,侯夫人又一贯喜欢奢侈之风,这些年来,侯府一直吃着祖产,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数十万,侯府便是卖尽祖产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而这笔钱,必然已经被季萦拿去囤了粮,那……
想到这里,季漪目光微动,又看了眼被踹倒在地的季萦。
季萦被踹倒在地上,腹部一阵剧痛,差点没缓过气,半响,她才艰难的动了动,这一动,她全身都被撕扯般痛,她眼里更恨,突然,她又趴在地上痴痴的笑了起来,“呵呵,几十万两银钱罢了,就值得父亲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