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董氏听季漪这样说,嘴角的笑也抿掉了,“我知道,你舅母这次也没提。”
“所以,倾倾你心里有了谁?”董氏直直的盯着季漪。
“娘,您说什么呢?”季漪装作茫然的看向她。
“没什么,”
董氏见她如此,移开了眼,又道,“宫里传来消息,萦妃有孕了,还说要把你大伯母接回来,最近你就不要出门了,安心在家养病。”
季漪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董氏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娘,我身体还感觉有些不舒服,想明日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身体还不舒服就别乱跑了,等会儿我就让人去请大夫。”董氏见她懂了她的意思,这才缓了缓神色,随后又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
姜谌允一离开,便是两个月。
两个月时间,季府发生了挺多事,先是侯夫人病好回府了,可却再回府的时候害莲姨娘落了胎,再次被安乐侯关进了家庙,这次谁也没出来求情,作为儿子已经被废了手的季元靖正在自己的院中颓丧,怀有身孕的宠妃女儿也因为动了胎气在保胎,皇帝下令不许有任何不好消息传给贵妃。
因此,满以为可以回府报夕日受的苦怨的侯夫人,再次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侯夫人被关进家庙后,二房浣衣房里的锦芝一场高热没了,季漪身边的方嬷嬷伤心欲绝,不知怎么的,也感染了伤寒没了。为此,季府还特地又买进了一些伤寒药,以防万一。
而朝堂之上,也发生了许多事,皇帝请了一名方外之人回宫,探讨长生大道。
太子再次因为凉州□□一事被斥,孟次辅也因为其子当街伤人一事遭到弹劾,孟次辅被停官留职在家,而后宫中,皇后,孟贵妃因牵扯到萦妃被人下藏红花一事中,再次被禁足。
——
“姑娘,方才隔壁传来信,姜大人回来了,已经到了这边府上。”
书房里,季漪正在书信,这是姜谌允离开的两个月零一天,她也已经两个月没出去过,只整日待在书房,每日书一封信,也不寄出去,就这么写着,想象着他收到信,给她回信的内容,心是热的,是甜的,当然其中还带着浅浅的涩。
“他回来了?”
听到锦月禀告的,她手下一抖,墨就滴在了纸上,一张信纸就这样毁去,可她此时却顾不得了。扔下笔就往隔壁跑。
“你回来了!”
季漪气喘吁吁跑去隔壁,整理了下有些微乱的发髻踏进院子,就见他一身宽袖白衣,长身而立于院中,阳光打在他如玉的面上,越发衬出他凤表龙姿,沈腰潘鬓。
见她来了,他笑了,薄唇勾起,眼里的亮光堪比七月正午的烈日般耀眼,眸底满含的爱意和想念如那浪潮般翻滚着,起伏着,恨不能尽数泼洒而出,最终,所有的澎湃的情绪化为一句,“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回来娶你,给你一方自在的天地,将你护在身侧,再不让任何人欺辱,伤害。
我回来了,还你一个盛大婚礼,令人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我回来了,回来履行我的承诺,结发到老!
季漪双眸一红,顿时什么都顾不得,飞扑进了他怀里。
“我倒是不知,何时我们的邻居,成了姜大人?”
突然,大门被砰的一声再次踢开,董氏处在暴怒边缘的声音传来。
☆、不见
“娘,”
季漪慌忙从姜谌允怀里退出来,看着董氏愤怒得快要吃人的眼神,心头一紧,她不由捏了捏手,人却依然站在姜谌允身边没动。
“你给我过来。”
董氏要气炸了,早在嫂子匆忙搬出府去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不对,可在见到季漪真听她的话,没再外出过后,她心头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又一想,她们才回京不久,便是出门赴宴都极少,哪有机会认识外男。
只怕倾倾是当真把承哥儿当兄长才拒绝的,可她哪里想得到,她女儿心里当真有了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姜谌允,和他们沾着表亲,大了她一辈的姜谌允。
这些还不论,一想到姜谌允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单到现在,董氏就恨不得扑上去挠死他。
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倾倾算得上他的侄女了,他竟然,竟然下得了手。
“还不快过来,怎么还要我亲自过来扶你?”董氏的声音又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