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偏头看向安哥儿,“喜不喜欢花灯,姐姐等会儿猜灯谜给你赢一个回来。”
“喜欢,什么样的都喜欢,特别是姐姐赢的,”安哥儿虽然失落不能马上吃到糖人了,可一听姐姐要送他花灯,就高兴起来。
“姑娘,”
锦月欲言又止,只是见季漪面不改色,依然镇定的样子,以为她已经想到了法子,便将心上的担忧压了下去,没在说话。
倒是一旁一直安静站立的锦玉,看着锦月隐忧的样子,还有姑娘自方才从锦月手中接过纸鹤,就一直紧绷的身子,她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纸鹤为何让姑娘如此惧怕,却心生了警惕,又上前了一步,离姑娘更近了些。
季漪察觉到她的动作,知道她细心,多半已经感觉到她的异样,便转头对她道,“锦玉,等会儿花灯会可能人更多,护好安哥儿。”
“欸,奴婢会多注意的。”
季漪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往主街那边走去,她依旧似原来的样子,边走边看,似乎没有为方才纸鹤的事影响一点心情,这让一直提着一颗心的锦月都微微放松了些。
但,只有季漪知道,她另一只紧握的手心已经被她掐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还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可她必须得毫无异样,让魏烨觉得,自己认错了人,眼前这个人,只是不惧他威胁的一个陌生女子,只是长得像罢了,他知道她有多怕他,她就要让他知道,她的大胆,她的不惧……
粉笺纸,不折翅膀的纸鹤,一手狂书,无疑不是魏烨在告诉她,他来了,他不但来了,且身份极贵,而她现在只是一小小的侍郎之女,他想困住她,都不需要折翼便能做到,轻而易举。
识时务者,不想连累家人,便该乖乖去到他身边,做他的笼中鸟,金丝雀。
可她偏偏就不想,不愿,也不甘。
不想再和魏烨有纠葛,不愿意就此妥协,不甘心她换了个朝代,换了个身份还得不到那份她想要的自由。
元宵节,当属主办花灯会这条街最为热闹,舞龙的,舞狮的都将入街的主道堵了大半,加上左右两道还有那摆好的灯谜摊,可谓拥堵至极。
而越往里面,人越多,甚至到了人挤人,脚踩脚的地步。
季漪牵着安哥儿的手半点不敢松开,生怕一个不注意,随着人流,她们就被冲散了,等终于到了花灯会的擂台前,季漪才稍微松了口气。
擂台之上,各类雅致新奇的花灯悬挂空中,耀眼至极,照亮了整个街道,当中还悬挂着一只用红绸布包着的,那是灯王,得等大会开始,才会揭开绸布。现在擂台边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季漪见着,虽也觉得新奇,可她上辈子在宫中也见过许多精巧绚丽的花灯,倒也不觉过于震撼。
只这时,她的双眼落在了擂台边一个花灯摊前,一盏活灵活现的兔子灯上。
那兔子灯,要说特别,也不十分特别,说精致,比不上宫里的宫灯。
然,它逼真至极,从貌到神态,特别是那双用红宝石镶嵌的眼睛,在灯火照耀下,像是活了一般,生机无限。
“姐姐,那兔兔灯好可爱,”安哥儿顺着季漪的视线,也看到了那盏精巧活现的兔子灯,眼前顿时一亮,甚至充满了敬畏,那灯就彷佛兔中仙下凡了般。
“安哥儿想要?”季漪偏头看着他,又伸手摸向了他的头。
那灯的位置挂得极高,又是正中,旁边的的花灯虽也别致,有那兔灯对比,便是黯然失色,而这里地段极好,现在花灯会没开始,该有许多人在这些摊前玩乐一番才对,可这摊子周围,对比别的摊子却是人烟寥寥。
自古以来,众人就喜欢凑热闹,哪处人多,说明那处定有吸引人的地方,而反之亦然,有吸引人的东西,却无人去,必然有异常,或许还会因此沾上麻烦。
季漪有些犹豫,一盏灯,值不值得她惹不必要的麻烦。
“姐姐,有些想要,”安哥儿有些羞郝的点了点头。
安哥儿平日里鲜少主动开口要东西,如今他终于在季漪面前放开了怯弱,讨要东西,季漪又怎么忍心不满足他,便冲他一笑,抬脚往那灯摊走去,“那安哥儿等等。”
“摊主,那兔子灯怎么猜?”
守摊的是个二十多的青年,一身青衣,身形消瘦,面色白净,此时他一手搭在桌上撑着头,另一手无聊的拍着腿,听了季漪的问题,头也没抬,随意道,“十两银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