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心底疑虑,面上端得仍是风平浪静。顺着话安慰道:“像白鸽这类飞禽还是同人有感情的,历来就有鸽子送信,与人之间容易建筑信任。他或许找到了同伴,去了属于他的地方,又或许有了伴侣,正在哺育他的孩子们。但鸽子方向感强,在你这儿住久了,无论往后飞往哪儿都能找回来,怎会记不得你?”
步莨没法从他面上看出端倪,而他语气如常,也听不出半分异样,莫非她猜错了?
帝君睇看镜中人,说着玩笑话:“为着一只鸽子就让你闷闷不乐许久?我心底还真不大乐意。若我有一天消失不见,你也会整晚愁眉苦脸吗?”
步莨梳发的手停在半空,最后两句即便是个假设也让她不由心头慌,若他消失……
步莨捏紧木梳,心间瞬起恼意:“若你敢消失,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掳回来!”
帝君眸光一亮,起身转在她面前,指尖顺过她发丝,浅笑轻语:“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无人能抵抗死亡,若我无法陪伴你,不得不离你而去,你又如何寻得到?又怎将我掳回来?”
步莨丝毫未犹豫,字句铿锵:“倘若你先我一步离开,我就算化成鬼也要将你从黑白无常手里夺回来。他们不肯放,我就陪你入阴曹地府!”
话语听着是任性且幼稚,但她神色坚定,如同曾经在天虞山上同他倾诉感情之时。她不是随口道出,而是认真对待同他说的每句话,不算文雅的话语,近乎粗鲁而强硬,却是她最真挚的誓言。
步莨曾说过与他生死相随的爱语,此刻,她为凡人,说出这等同生共死的豪言,如巨锤,重重敲击他的心门,震惊又狂喜。
帝君捧着她脸,口中念念:“阿莨……阿莨……”倾身封住她双唇。
他吻得不再克制,吞没她所有呼吸,掠夺她口腔每寸领域。
心间被她激荡出的澎湃爱意,化作他竭力的渴求,汲取她口中所有芬芳。长舌蛮横地交缠她羞怯的嫩舌,直至她舌根发麻发疼,拍打他肩膀,她快喘不过气来。
帝君置若罔闻,半分未松开,却稍稍放缓了力道,让她微微喘了几口气。
步莨双腿软颤,硬是靠着他搂在腰上的双臂才不至于跌落。
若说以往的动情,他都像猛狮。那今晚的他就是头成年的猎豹,一旦盯住了猎物,便会掌控一切,不会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逮住对方强势吞入腹中。
步莨的理智早已迷失在他狂乱的吻中,无暇分心,只想沉醉。
将她放在床榻,帝君依旧吻得贪婪难舍,只听嘶喇一声,衣物撕裂声响。
因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步莨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竟直接撕碎她衣裳……
步莨脑袋稍微清醒些,握着他手:“曦华……”想劝他缓些,这般下去,今晚定得晕过去。
哪知他直接将她手腕高举压在头顶。抬起身时,他目光如炬,盯着她,果真像极咬定猎物不松口的豹子。
“你说的那些话,我有些激动。我很努力在压抑,但我怕今晚是真控制不住。倘若你疼了,就说出来,因为我许难掌握力道。”他声音沉哑,显然在隐忍。
“好。”步莨最终还是顺了他的话。
她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能力抗拒他的给予。
这夜,云隐月,雾藏星,羞遮脸。
烛光摇曳下,床影晃荡震摆。声声哭喊似娇似悦,纵火一身,焚心烛骨。
“曦华!别离开我……”她摇头胡乱喊着,缀着泪,在他身下无助茫然得像个孩子。
挥汗如雨时,帝君将她紧拥在怀。驰骋间,在她耳畔道出他从未言语的情愫:“此生,生生,你都是我唯一欢喜的人,不离不弃。”
步莨心间动容,泪水盈眶,滴滴坠落。
***
半夜时分,步莨终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帝君下床打水来帮她擦了擦汗泪混合的面颊,还有湿透的身子。今晚第一次如此放纵,他险些难以控制,硬是强行压制了力道和澎湃难抒的欲望,否则铁定会伤到她身子。
瞧着她睡着了红唇还不满地嘟着,这是做梦还在抱怨他不懂怜香惜玉吗?
帝君倾身在她红润唇上偷了个吻。起身时,就听她梦呓一句:“你是妖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