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插手?你们魏家这么多年握着寰宇的股份坐享其成,现在却在我面前置身事外?”
“股份?从姐姐去世那天开始,我们魏家上上下下就不再参与何家的任何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津晨,我们持有的也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
何妈妈冷笑,说:“为了津晨?既然你们魏家上上下下都为他着想,为什么不干脆如了他的愿,让兴晨独立?”
魏秦风摇头,说:“小孩子瞎胡闹!独立出去做什么!”
“你是担心他和他老子闹不愉快,让我的儿子成为赢家吧!”
被猜中心思,魏秦风有些不自在,说:“秀娟,我七年前就说过,何煦跟我的亲外甥没什么两样。”
“我今天也不是来认亲的,这份文件你还是看看吧!”何妈妈亲手打开文件袋,把签了字的那一页递给他。
魏秦风接过文件,上面赫然写着“股权赠与”四个字,他吃惊道:“这……秀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手里持有寰宇多少股份,想必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现在我把其中的一半无偿转让给津晨,我希望你们魏家也能兑现当年的承诺,把你姐姐的那一份还给她的儿子!”
当年魏锦澜手中持有寰宇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早在何津晨成年前她就陆陆续续将其转给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魏秦风,因为魏家内部的一些原因,后来这些股份大部分都分散到了魏家其他人手中。
何妈妈心中清楚,经过这么多年,收回那些股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他魏秦风也不是当年那个事业上风雨飘摇人了,虽然要付出些代价,可也不是做不到。
“这是你姐姐欠我的人情,如今也只有你能替她偿还了!况且这对津晨来说是件好事,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借此机会帮他拿回他应有的那一份,不是你这个做舅舅的应该做的吗?”
魏秦风叹了口气,魏家支系庞杂、牵扯甚多,当年瓜分何家的股份虽说是权宜之计,但过了这么多年,想要全部收回来绝非易事。可就像秀娟说的那样,魏家这些人不劳而获多年,他是时候该替自己的姐姐讨回公道了。
诚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魏秦风仍说:“秀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何妈妈坦然道:“不管怎么说,我毕竟照顾了津晨这几年,这一次也是顺水推舟。我是个自私的人,也可以毫不避讳地跟你说,我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何煦。”
“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我有所耳闻,不是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也就淡了,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对我来说什么更重要我也很清楚!”何妈妈站起来,说:“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剩下的我会交给周律师来处理。下周三我会召开股东大会,希望你在那之前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不多打扰了,告辞!”
何妈妈走出魏家,那棵光秃秃的芙蓉树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她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她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可那时的芙蓉树花期正旺,粉红色的花冠恣意绽放,像它已经逝去的主人一样袅娜轻盈。
当年的魏锦澜风头远胜于如今的翩翩。单单是《红色娘子军》一出曲目就在国内演了上百场,当时正值央芭的鼎盛时期,作为首席演员的魏锦澜名声鹊起。虽说名气不能跟影视明星媲美,但是京城上流社会没有人不知道魏锦澜的芳名。
魏家原是名门世家,家族庞大,魏锦澜作为那一辈人中的长女,即使不成为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也会是名媛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何况翩翩佳人美艳无双。当年央芭的姑娘们玩笑说追求她的人能从西城区排到东城区,可谁也没有想到她最终会选择嫁给何鸿业。
何家在何鸿业的上一辈白手起家,按照过去的说法,做的是投机倒把的营生,不像魏家一样本就树大根深,那个年代像魏家这样的名门后代是看不上何家这样的人家的。可魏锦澜偏就看上了何鸿业,全然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周围人的眼光,年仅二十岁就嫁给了他,婚后不到一年便生下了何津晨。
何鸿业年轻时相貌俊逸、身材挺拔,是京城圈子里有名的美男子。早在两人结婚前,社交圈里关于何鸿业的风流韵事几乎人尽皆知,这大概也是魏家不看好这门婚事的原因之一。魏锦澜本人对这些传言有所耳闻,可爱情会使人变得盲目,她天真地认为婚后的一切都会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