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实不相瞒,小妹家中藏书颇丰,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医学和药学类的书籍,对于这些书籍,我也只是有所涉猎,不求甚解。若要查出娘娘所中之毒,恐怕力不从心。不过,我倒是从医书看到过一个排余毒的方子,或可一试。另外,娘娘这三年是不是一直呆在坤宁宫中,并未出过门?”
“正是,母后下床走不了几步,便会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是以这三年来,不只没有出过坤宁宫,便是寝宫亦极少出来。”
“这便对了,一般人皆会觉得生病之人怕见风,因此往往紧闭门窗,久而久之,室内浑浊之气便会聚于内室,身体健康之人长居其中,亦会感到身体不适,更何况是身体虚弱的病人。另外,殿内香炉中的熏香虽有安神之功效,然若不每日开窗通风,气味聚集于室内,安神香亦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再则,我见过一种叫轮椅的能移动的坐椅,可供病人乘坐于上,由看护人推行。改天我将图纸画出来,大哥可找了工匠为娘娘制作一辆,以后天气睛好之时,便推娘娘出来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于娘娘的康复定有助益。”
二人再回到坤宁宫时,欧阳景琦便将坤宁宫管事的几个大宫女叫到一边,按照叶孤臣所说的,吩咐她们每日定时打开门窗通风换气,并且在娘娘康复之前,不再点安神香,而代之以叶孤臣所列的有安神功效的花草,并且定时更换新鲜的。
叶孤臣回去之后,便将轮椅图纸画了出来,交给欧阳景琦。
转眼便到了与沈水依约定相见的日子。南宫靖一大早便来到叶孤臣处,只见他穿了一身蓝色长衫,头束一条宝蓝色发带,剑眉星目,甚是俊朗。孤臣夸赞了他几句,令南宫靖很是得意了半天。
青城客栈是听风楼自己的地盘,沈氏兄妹住在这里,便像是在家里一般,条件自然是比叶孤臣所呆的客栈好了许多。南宫靖来了之后,便不想走了,嚷嚷着让孤臣姐姐也搬到这边来住,沈水依对这个南宫公子感觉甚好,丝毫没有与宋婆婆联系到一起的意思,还极力邀请孤臣姐姐与南宫哥哥也搬来住。见到沈水依对自己印象颇好,且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心虚的南宫靖才算是放了心。
叶孤臣经不住沈水依的撒娇和南宫靖的碎碎念,只好答应过几日搬过来住。见目的达到,沈水依便偷偷冲着哥哥使眼色,被南宫靖看到,方感觉到自己这是帮了沈千言的忙,又怕姐姐吃亏,又高兴以后能与水依日日相见,心里矛盾得很。
叶孤臣自从知道了沈千言便是三年前遇见之后便念念不忘的美人姐姐之后,颇有些别扭,好好的大美女,摇身一变,成了听风楼的少主,武林第一公子,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男子,不能成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心中是如此想,可是今日一见,却还是被他的美貌给虏获了芳心,不由自主的便盯着人家多看了几眼,惹得南宫靖直翻白眼,生怕她被沈千言那张小白脸给勾了魂去。
沈千言则一改平日的冰山美男脸,凤目含春,嘴角上挑,特别是面对叶孤臣时,殷勤得体,水依看到哥哥这幅样子,一双眼珠差点掉下来,赶忙去看南宫靖,正看到南宫靖对着叶孤臣翻白眼,便将南宫靖拉到一边,悄悄问他“靖哥哥,你刚才对着孤臣姐姐做鬼脸干什么呢?”
南宫靖一副恨铁不成钢,“我姐姐一见到你哥哥,魂都让他给勾走了,你看她那副花痴样,那天还跟我说,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哼,鬼才信她呢。我那才不是做鬼脸,那是在提醒她注意形象,女孩子要矜持,矜持。”
水依闻言不禁噗嗤一声乐了,“靖哥哥,你太逗了。这样看来,哥哥有希望了。孤臣姐姐只是多看了哥哥几眼,你是没看到,哥哥对孤臣姐姐那个殷勤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谁这么热情呢。他对我这个妹妹,都没有这么热情。哼,见色忘妹的家伙。”
水依嘴上生气哥哥,却最是明白他的不易,只因幼时亲眼目睹了生父杀死母亲的一幕惨剧,而变得冷心冷面,自己与义父一直怕他就这样孤独地过一辈子。如今他有了喜欢的女子,作为妹妹的自己只有祝福他早日得偿所愿。水依找个借口,拉着南宫靖出了门。
“千言,三年前相遇时,我把你认作女子,一直追着你叫姐姐,你却不肯理我,现在想来你当时定是生气我将你认作女子了。你知道我之后一直想怎么称呼你吗?”孤臣邪笑着说。
千言听到这件事便头大,却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