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心一热,直接吻了上去。
周骞登时便不会动了,什么塞北风雪,江南烟雨,万里山河统统被抛到脑后,天地间有一人,天涯海角黄泉路,走哪儿都是风景。
抓着被子的手渐渐松开了。
耳边传来陆鼎元的吼声“我还在这儿呢,能不能等我把药换完了,你们俩再腻歪。”
小七与周骞异口同声的说道“闭嘴。”
一晃半个月有余,南疆渐渐恢复了宁静,
“大哥”赵谨严从门后头站了片刻,而后推门进来“嫂子不在啊,”
“去跟着保卫队走了,这丫头管闲事没够,我也懒得说她。”周骞道,
雀灵谷里没了谷主,没有祭祀,却多了一个保卫队,是原来的兵甲奴与长弩兵汇合而成,每日除了山上砍柴修庙盖房子以外,守在雀灵谷四处,以御外敌。
李承之作为保卫队队长,每日天不亮就站在一线天外,当雀灵谷的看家门神。
不过如今雀灵谷一清二白,要啥没啥,外敌显然瞧不上这快荒地,保卫队每日解决都是家长里短的事儿,时常见到一群老爷们儿整日里提着圆月弯刀,一路飞奔,跑去帮张老天太家里犁地,李寡妇那儿收谷子,小七今日自告奋勇,撸起袖子帮蓝蝉家修院子去了
“我也懒得说她。”
赵谨严喃喃道“懒的说她,怕是不敢说吧,” 被周骞一个杯子飞过来,“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杯子在空中转了一圈,被赵谨严提起佩剑,翻了个身,从空中甩出剑鞘,用剑尖往下一压,稳稳的接住茶杯,长剑一收,左手微微运劲,茶杯横飞了出去,像长了眼睛般的落在周骞手上。
周骞心里暗暗的叫了一声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赵谨严得了夸奖,跟个大孩子似的腼腆的低下头一笑,露出两个大酒窝,
“谨言,你可听过玉兰图这东西?”
赵谨严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个传言而已,一副玉兰画,就算是名人所创,又怎么可能左右大端的命运,可不知怎的,近来传的沸沸扬扬。”
“我听金万财说,里头藏着老将军埋在北疆的财宝,”周骞慢悠悠的说道,
“他们放屁。”赵谨严气鼓鼓的叫道,“咱们镇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饿着肚子守阴山,要财宝何用。”
周骞点了点头,“那时当然,我是从金万财的口中听到这话,起初听了也和你一般气愤,可后来想想,这玉兰图的传言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了,当年老将军刚护送公主入柔然第二年,连仗都没打一场,哪儿来的金银财宝。
再者如今皇帝正在需要钱的时候,突然就冒出北疆藏宝这么一说,未免也太巧了,就像是给饥饿的人一张大饼,不怕饿死鬼不上钩。”
赵谨严一脸凝重,“大哥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对老将军下手了。”
周骞不可置否“皇帝疑心病重的很,咱们镇北军这三年来收复十三郡,他心里头本来就不舒坦,玉兰图的传言再扬出去,不是什么好事儿。天师堂这根搅屎棍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看金万财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的,还真像是个一门心思求财的模样。”
即使求财,便应该偷偷摸摸的求,如今玉兰图的传言沸沸扬扬,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如此,是谁透露玉兰图里藏着边关的财宝,这背后什么人,
目的到底是玉兰图,是周丰,还是别的,我一时弄不清楚,眼下又不能回北疆,你且帮我把这东西交给我爹,问问他,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伸手将一个小包裹放在赵谨严身上,低声道“这玉兰图可重要的很,你收好了。”
赵谨严听罢,手一抖,怀中掉出一物。
周骞一笑,“紧张什么,你且急着,若能平安交给老将军最好,若是不能,你便将这东西撕个粉碎,再烧个干净,横竖我都记在脑袋里了,没了也不打紧。我总觉着里头的东西奇怪的很,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怕是不好。”
他付下身子,看着赵谨严袖中掉出了一本大端策论,看书卷绳子已破破烂烂,看样子翻阅的甚是勤快。
周骞随手翻了两下,见字里行间内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一看便是用功苦读了的,笑道“好小子,这是要去考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