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杨生眉头越拧越狠猜到他在想什么,又道:“我也觉得奇怪,早不病晚不病,这时候说快死了。我当天便请了医师去探望,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冲天的恶臭味——人已经烂在床上了。”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西北的冬天来的早些,前些日子秋日还暖洋洋的晒着,着两天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雨水就落了下来。
雨好不容易停了。
静谧的黑夜寒风凉飕飕的刮过,屋檐上翘的四角高楼上静静的潜伏着一个黑影,这黑影一动不动,犹如一座石雕与黑夜融为一体。
低下响起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守卫开始换岗了。
两秒不到的时间,黑影真如一个影子一般,擦着刚走过的侍卫,风一样飘进窗户缝里。
“谁?”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队伍最后那人察觉一道凉风擦着后颈飞过,当即低喝一声停住脚步。
他的同伴们也立刻警觉起来,齐刷刷的举起长矛:“人在哪儿?”
......寒风打着哨的吹过。
几人一动不动的看了几圈,最先出声的那人收齐武器不好意思道:“好像是我搞错了。”
其他人都放下心来,责备几句又走了。
他们离开的那扇窗下,黑衣人无声的长吁一口气,贴着墙缓缓的往里挪动,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正是裘媛媛。
关城城主是个惜命的老油条,他房间屋顶的砖瓦灌铁焊死的,门口的侍卫每隔两个时辰一换,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若不是冬日寒凉,屋中生有炭火,故而留出一个小缝通风,裘媛媛是无论如何也溜不进来的。
裘媛媛闭了闭眼适应黑暗,屋中陈设简单,对面是一张小桌,再一边就是关城城主那密不透风的帐帷。
她贴着墙,踩着阴影向那边靠,无声的高举起刀剑,突听外面有人大喊一声,接着便响起杀伐之声。
裘媛媛正惊疑不定之时,大门一响,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摔进来。
“小跟班?”
小跟班也吓的不轻:“快躲起来!”
他身后一窝蜂的涌进来一群人。
裘媛媛闪身躲进帐帷中,外面即刻响起兵戈碰撞之声。
帐帷中,胖成球的城主正翻身起来,裘媛媛进来就给他一脚,稳稳踩在脚下。
“哎哟,哎哟,姑娘您这是……”
嗤——
胖城主的后半句话被脖子的血沫子淹了回去,瞪圆了眼珠子惊恐的捂着脖子。
裘媛媛收了剑,外面亦是血肉飞溅,几道血痕溅到帐帷上,裘媛媛仿佛感受到那血的热度。
“背君弃主,与他国勾结,闸澜上下数万人因你一己私利遭瑰匿屠城,你死不足惜。”
关城城主口不能言,徒伸出一只血淋淋的爪子,眼神怨愤。
裘媛媛想将那手砍断,但这肥手实在恶心。她转身划破帐帷:“走!”
姜是才的小跟班回望她一眼,将面前这人的刀挡开,闪身便到她身后:“外面堵死了。”
“堵死也得闯!”
门口不断有人往里涌,窗户也有人不断的往里跳。
“走!”裘媛媛迎面刺伤一人的腿,踩着他往窗口跳,跃起的一瞬间底下的刀剑纷纷向她挥来。
裘媛媛稳稳的踩在窗棂上,一手肘将刚爬上的怼了下去。
转身朝小跟班大喊一声:“快点!”
他正断后。
两人跳下窗户又是一顿打杀。
一圈的人如浪潮一般前呼后拥,不要命的往上来。
“杀人,别光砍腿。”
裘媛媛换了只手握剑,甩甩发酸的胳膊,望向这乌漆嘛黑的黑夜中不停闪烁的火把,没说话。
“你只伤人,他们知道你不会伤他性命,就不怕你,懂了没?”
又有一人冲上来,连锁反应似的,他后面跟了一群,裘媛媛挥剑削断他的脖子。
“……知道了。”
后面的人果然有所畏惧,不敢冒进。
有几秒钟的寂静,人群中忽然大喊一声:“活擒贼人者赏白银百两,免军役,取贼人头颅者赏白银百两,免军役!”
这活脱脱是一大碗鸡血,一圈畏畏缩缩的弱鸡即刻焕发生机,潮水般涌来。
裘媛媛累的脱力:“这他……”她磨牙“你轻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