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公子家虽然不必金家富庶,但算得上是个书香门第,王公子又是去年榜眼,正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裘姑娘跟了他肯定不会受苦!”
屏风外一个女人的像只聒噪的鸭子,唾沫星子能飞出好远。
裘媛媛飞快的瞄了眼,这游戏里的媒婆简直标准的不能再标准,浑圆的体态,嘴巴上的大痣……
金兰花慢条斯理道:“金银不是问题,我金家不缺这个,孙婆你也知道,我家两个闺女都是这京都数一数二的,我们也不要求太多,只一条,不许纳妾。”
媒婆点头如蒜:“诶诶诶,那是……什么?”她的眯眯眼立马全睁开了“这,这个……”
金兰花喝了口茶,以示遣客:“就这样,您看行就行,不行咱也别废话。”
说完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并不存在的褶皱,像只高傲的天鹅直接往里屋去了。
裘媛媛赶紧溜,猫着腰钻回屋子,里面裘悦诗早望穿秋水了:“如何?怎么样?娘答应没有?”
裘媛媛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哟。”晲她一眼。
白驹过隙,五年时间过去,裘媛媛日日习武锻炼,已经比裘悦诗高了半个头,站在哪儿也是个像模像样的大家闺秀了——只有不开口。
裘悦诗脸上飞红:“小丫头胡说什么呢,快和我细细道来。”
裘悦诗,裘媛媛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十七岁芳龄,正是待字闺中,花一样的年龄。
前些日子去了趟什么什么家小姐的赏花会,不知怎么遇见了这个王公子,据说是一场恶俗至极的英雄救美,两人一来二去,对上眼了。
日日在墙根底下传那些个酸诗,诸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天愿作比翼鸟”等等等,还辛苦裘媛媛天天跑腿传话。
传了几回诗,这王公子今儿就来提亲了。
裘媛媛笑了几声:“那个媒婆简直把你那个王公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没的,可是啊……”
裘悦诗急切道:“可是什么?”
“可是我娘不为所动,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裘媛媛用充满悲悯的眼睛看向她,故意吊着她的胃口,裘悦诗按耐不住摇着她的胳膊:“好妹妹,你快说快说。”
裘媛媛慢悠悠道:“我娘要他一生只能娶你一个。”
裘悦诗望着裘媛媛,说不出话来。
裘媛媛见她有动摇之色,咋咋呼呼的:“不是吧,你觉得不好?”
裘悦诗扭捏道:“倒也不是,只是……只是现在的老爷公子都妻妾成群,我怕……”
“怕什么呀,”裘悦诗就是被封建思想禁锢的迂腐闺秀“书上不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他要是不肯,不嫁也罢!”
裘悦诗看向她,她的妹妹已经比她高了,本事也比她强,脑子里也都是新鲜事物。
“你说的对,”她捏着手帕,目光里的窗户四四方方,框着一小块风景,裘悦诗定定说“他要是不答应,我便不嫁。”
第二天,媒婆又来了。
媒婆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王公子说他求之不得!”宛若下了蛋的母鸡,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王公子求之不得一生只守着裘大姑娘!”
正是大早上,一家子围着八仙桌喝粥,媒婆抖着一身肉进来,装作才看见裘悦诗,捂着嘴巴眼睛都笑没了。
裘悦诗手里的汤匙直接掉进碗里,鲜肉粥到她衣襟上,突自红了眼眶,丫鬟怕她烫,手忙脚乱的给她擦。
媒婆“哎哟”一声:“姑娘你哭什么呀!”
裘悦诗慌忙低下头:“烫着了,我进去换身衣裳。”逃似的跑了,裘媛媛将碗一撂,也跟上去。
裘悦诗回了自己院子,也不换衣裳,遣了丫鬟,木头一样坐在门口。
裘媛媛蹭过去:“感不感动?开不开心!”
裘悦诗回过神,嗔怪的白她一眼:“你莫打趣我,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哼,我也没想到他如此通透,只不过男人都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知道这口对不对心呢。”
裘媛媛心里自然也为裘悦诗高兴,只是还得数落这王公子一番,免得裘悦诗高兴的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