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媛抬头看他,杨生小时候漂亮的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长大了到是变的硬朗许多,眼中的偏执孤傲似乎也没有了,像平常人家的公子哥,骄傲里带了些随性肆意的潇洒气儿。
“我在想你这五年是过的。”
怎么过的?杨生微微一怔,其实每一天都很难熬,很多次他差点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有无数个夜里被明刀暗枪折磨的无法安眠。
裘媛媛于他而言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活泉,每每想到她,一切仿佛都没什么大不了了。
现在,能重新看到她,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也就那样过,”杨生靠在墙上,隔着一暖黄的灯火“日子一晃也就过了。”
两人目光相撞,昏暗的灯光里他眸光温柔的似乎是种错觉。
“那个,”裘媛媛慌乱移开目光,拨弄着头发“那什么,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杨生反问她:“你呢?”
“我?”裘媛媛耸耸肩膀,气氛似乎有些粘稠暧昧,她随口说“我就这样过呗。”
杨生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喃喃道:“我想守着你过。”
裘媛媛看他嘴唇动了动,只听见几个字,脑子里一闪而过些什么,还没成型立刻被她否决。
“啊?你声音好小,我没听清。”
杨生动了动,正对着裘媛媛:“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不睡觉么?”
裘媛媛挠挠头发:“啊……这个,还早。”
他从坐位上站起来,杨生早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小男孩,肩负重任,名号令沙盗们闻风丧胆,他走到裘媛媛跟前,低着头看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裘媛媛不自觉往角落里缩,硬着头皮呵道:“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杨生忽然扭过头偷笑一下,是那种由内到外的笑,昏暗的房间里都能看见他目光熠熠生辉。
裘媛媛一直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但小时候的杨生几乎不笑,他乍然开怀整个屋子仿佛都亮起来。裘媛媛怔了怔。
杨生很快调整过来,眼底还是带着揶揄的笑意,转头看着她,一手撑着裘媛媛身后的墙壁,背部慢慢压下来,脸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裘媛媛一边说:“你你你你,你站好!好好说话!”一边往桌子底下缩,活脱脱是是外强中干的代言人。
杨生一把拎住往下滑的裘媛媛,终于没沉住气“噗”一声笑出来,他站直了,把裘媛媛拉回凳子上,在她头顶揉了两把:“行了,你睡吧,我夜里还有重要的事,还赶着下山,我回去通知金兰花?”
裘媛媛叠声道:“别别别,我明天自己回去。”
杨生笑着看她。
裘媛媛心道这熊孩子长大了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差点把她老阿姨的少女心给吓出来。她瞄眼杨生,这货还在盯着自己看,裘媛媛干咳一声:“那你小心。”
“嗯。”又在她头顶摸了把。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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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繁星点点,夏夜的风凉爽舒适。
深宫大院外,红墙之下,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伏在地上,与黑夜溶为一体。
几名侍卫聊着天打着哈欠走过这堵墙,黑影在甲胄声远去动了下,然后在墙上蹬蹬两下,消失在另一端。
后宫的一切都没变,杨生曾以为那些遥远的记忆早被时间冲刷干净,原来竟是如此清晰,路过那一方池塘时他忍不住瞥了眼,才觉小时候看起来宽阔的池塘竟然这么小小一块。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前去,他看了眼宫门上的匾额,确认无误后翻墙进去。
里面的人早等候多时。
正是鬼面离那一步登天的义妹,当今太妃祁湘。
夜里不敢张扬点灯,祁湘坐在一只拳头大的夜明珠旁,这珠子也就和那豆大的煤油油灯差不多,只不过光是幽幽的白,照在人脸上惨白的吓人。
纵使这样,也可看见这灯旁的女人国色天香,岁月非但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叫她越发成熟感性,有种妖异而有清高的美感。
难怪会被皇帝看中,又接到皇宫里住着。
鬼面离就站在她身后,杨生瞥他一眼,他脸上果然带着面具。
杨生意思意思做了个揖:“太妃。”
她也不甚在意:“坐吧。”杨生坐好,她便直接奔入正题“和我说说,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