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石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丫头,我听说你找我,才着急忙慌的从天文馆出来,脚下不稳踩空了,才掉下来,你不扶我一把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可怜我老人家,一把骨头差点没摔散了。”
“好好好!我的错行了吧!”
于洛不跟他计较,回身看向李紫嫣,“这位是天文馆的砚石大人,是负责写书的神仙!”
李紫嫣吃惊地看着他,“神仙?”
砚石在一旁猛朝于洛使眼色,于洛只当没看见,继续说道,“你和左岸夜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你不信我,也该信他。”
“丫头!你怎么……”砚石欲哭无泪。
李紫嫣晃过神来,还是不敢相信看着砚石。
“是真的。帝君大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到人间寻找身为凡人的蝶姬,根据你身上的蝴蝶胎记找到了你。”
李紫嫣脸色一白,这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蝶姬,蝶仙,前世自己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既然他来还愿,为何……”
砚石叹一口气,摸着自己的灰胡子,道,“这都是命数啊!你是罪人下界,姻缘自有天定。司命星君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命格,帝君大人强行介入,乱了你的命格,已经犯下大错。老大人向来公私分明,这次自然要招帝君大人回青丘闭门思过去了。”
“……”
这司命星君真是厉害的角色,他写的命格,莫言不能违反,连帝君都不例外。要是天帝大老爷亲自下凡历劫,怕也要照着命格走,不能胡来。
李紫嫣神情未定,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神仙、妖精,在她的世界里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忽然变成了真的,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于洛想,让她自己静静也好。
回到红袖添香,天已经很晚了,于洛因为睡了好几天,现在一点也不困,拉着砚石说起了正事。
“我打算把左岸夜与蝶姬的故事写下来。”
砚石一口水差点喷到她脸上,“你这个丫头,要害死我是不是?”
“?”
“这事事关天家与神狐族的颜面,说给你听已经是犯了忌讳,你还敢大肆宣扬,搞得人尽皆知,天帝知道了,定会把我打下诛仙台的。”
这么严重!于洛也没想到会这样,“那这件事李紫嫣也知道了,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砚石倒是淡定了,不紧不慢的说道,“帝君大人临走时说了,关键时候,让她知道也可以。到时,是走是留,全看她的意思。”
于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书斋的事,恐怕……”
“砚脂斋,我打算过几日就关了。”
“为什么?”
砚石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神神秘秘的道,“这地方,我们也待不长了。”
于洛问原因,砚石却摇头不说了。这老头,最擅长勾起人家好奇心,话讲到一半就不说了,吊人胃口。
过一会儿,砚石又凑过来,小声问,“你和那个姓莫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我一个倒霉就算了,何苦拉上他。”说起来,真有点对不起他。
“你们之间断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下来这么长时间,天文馆的事情忙完了吗?”
这是下逐客令了啊。砚石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手帕,抹眼睛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椅子还没坐热乎呢,你就嫌我烦了,想赶我走,呜呜……”
“……”
砚石这小媳妇撒娇的模样,怎么这么眼熟呢?
“砚石,你最近写新书了?”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正在写一本婚后恋,可甜蜜呢~”
于洛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语气,这模样,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在一旁伺候的锦书锦画也扭过头去,忍着笑不看。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于洛缩缩脖子,往蜡烛边上挪了挪。锦书见状,进里屋拿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锦画过去把窗户关上了,回头笑道,“虽说是南方,到了深秋,也是蛮冷的。咱们是神仙之躯,不畏严寒,姑娘肉体凡胎,免不得冷些,改日我向苏管家要个炭盆点上,就暖和了。”
还是这俩丫头会疼人。于洛道了声谢,把披风紧了紧,想起来一件事,问锦书,“宝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