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珊耘顶着通红的脸抬头,正对上明善灿若星辰的双眼。他也学乖了,也学吴珊耘,飞快地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下,而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难以平复激动。
明善忽然问:“我能摸一下你的……胸吗?”
吴珊耘边羞笑边在心里咆哮:丫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礼貌!问什么问,直接上手啊!
不料这明善竟是个死心眼,在这件事上的礼数必求周到,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等着。
吴珊耘好笑之余,又想起裴岳的话,顿时生出万丈勇气,便踮起脚尖,咬着明善的耳朵说:“我全都交给你,任你处置。”
明善听了这话,猛然将吴珊耘推开,眼中倏然点燃两团火,在黑夜下如同将狂的野兽。
吴珊耘微微害怕,往后退了半步。
明善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一双大手在吴珊耘背上使劲揉搓,恨不能把她这个人揉进肉里,吴珊耘有些吃痛,轻轻哼了两声,正如油罐里落入的火星,烈火暴跳。
此处省略三百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省略的字数太少,这下应该够了吧,哈哈哈哈
这算不算过节福利
第37章 肃杀的秋色
欲望一旦被挑起, 就再难压抑。
明善藏身在暗处, 眼睁睁望着车马朝东去,头一次这般清楚地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求而不得。
从前,他一直告诉自己, 日子还算过得自在随心,即便是皇帝老儿也没他快活。但这一刻,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谎言,是遮羞布,掩盖他得不到的痛苦。
明善低头看展开的手掌, 这只手没有力量, 空空, 没有翻云覆雨的权利, 让人望而生畏的手腕,更没有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他看似很强, 其实是个毫无用处的人。
掌心是一只珍珠耳坠, 被他的体温焐热。
最初的激情满足后, 他怀抱着心爱之人,本能地想把这种幸福带走, 他想带着吴珊耘离开, 自由自在地生活,每天快快乐乐地相伴。
可他连这只小小的耳坠都给不了她。
明善庆幸自己没把话说出口,他已羞愧得满面通红。
生而为人最原始的需求满足后, 恢复理智,席卷而来的是茫然和痛苦。
欲望想挣脱,理智拼命压抑,看似理智占了上风,其实内心已难以平静,成了一座暂歇的火山,内里翻滚煎熬。
明善很痛苦,他不想要膏粱富贵,不想要千里江山,他只是想要一个人相伴,原来都是奢望。
他被自己骗了。
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甘心。
明善转身,用尽力气狂奔,妄图用体力上的消耗发泄内心的苦痛。
但效果甚微。
等他精疲力尽倒在地上,身体上的无力感越发加重了心理上的无力感。
明善放声大哭,喊道:“师父,救救我。”
此时,吴珊耘独坐在马车上,掩面痛哭。
她恨自己,恨当初的自己。
她终于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回宫,不是皇帝,而是一颗真心。
还小的时候,从书上看到“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尚且不懂,人云亦云地跟着念,心里却紧紧盯着“无价宝”。她在宫中才混了几日,终于体味到能得旁人一颗真心,是世间最最难能可贵的。
讨人欢心的小伎俩,若有所图人人都能学来,但一句笨拙直白的一句“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想跟你说话,想亲近你”,却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并非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
吴珊耘抱着一丝丝侥幸,去找裴岳,问:“我还能改主意吗?规矩今日还没有改。”
裴岳略诧异,说:“迟了。”
吴珊耘尴尬又失望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一路因裴岳吴珊耘二人兴致不高,走得十分沉闷,因无枝节,天气顺遂,行程略快。
等行到京城,正巧一场秋雨,把最后一点暑热浇灭,天顿时冷下来。他们一行人从西直门入城,闻到空气中不知从何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桂香,但桂花已落尽。
养心殿墙角边一条矮桂花树开得晚,仍蓬蓬勃勃开着花。裴岳来面圣,不得停留,仍稍稍放缓了脚步。
李和崇见他来,起身亲迎,一把托住裴岳,让他免了这一拜。
“你可算回来了,让朕瞧瞧,倒像是瘦了些。”李和崇的表现无可挑剔。
裴岳一一用笑敷衍过去。
他从前真是小瞧了今上,深藏不露这点上,他不如李和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