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如此,穆桐也未再推辞,“这次本是与友人相聚,但姑娘如此诚心邀请又怎能推辞,请问姑娘不知我朋友可否一道?”
王嫣儿闻言,心中暗喜,只要莫少游能来,这有何不可,自然应的是没有半点犹豫:“自然可以。”
酒宴上歌舞美酒佳肴一应俱全,王嫣儿精心准备了整整三日,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可惜穆桐是无心体会了,就连这四时酿喝在嘴里都没了滋味。
倒不是她不够从容淡定,实在是王嫣儿的目光太过灼人。任谁被人这么紧紧盯上一、两炷香,都会不自在。从入席到现在,王嫣儿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己,穆桐都不由怀疑起来,难道自己吃饭的姿态确实是极其的好看?
对穆桐而言,这场酒宴便是如坐针毡这个成语最为生动的体现。在此之前,她从未觉得时间的流逝竟然能有如此缓慢。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宴将要结束,王嫣儿又向穆桐敬来一杯酒:“酒宴寒颤,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穆桐强打起精神同王嫣儿回敬:“姑娘如此盛请,谈何寒颤之说,在下才是受之有愧。”
“少侠救命之恩,何必如此客气,不知可否尽兴,不若再加上几个菜?”
“不必不必。”穆桐连忙回绝,这再来几个菜又得拖延到何时才能散席呀。
朱和裕在一旁,就着穆桐的窘状下酒,倒是多饮了几盅,所以,这人呀,桃花运太盛了也不好,再说既然是少游自己应下的修罗场,那便不能辜负了,乐得在一旁笑看他自作自受。不过这酒宴也该结束了,是时候去救一下这享不起美人福的兄弟咯。
于是举杯与王嫣儿道:“多谢小姐款待,我二人此番约好还有一局残局未下完,如此我们二人便先行告辞了。”
王嫣儿见穆桐二人想要离开,心知挽留不下,便转而问道:“那小女在一旁,为公子们斟茶。可好?”
“不用麻烦王姑娘了,今日受了惊吓,不若早日休息。”穆桐怎敢应下,连忙回绝道。
王嫣儿看着穆桐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心里也是清楚这事不能太过着急,日子还长,应当徐徐图之。
如此想来,也松了口,穆桐这才终于脱了身。
在回二人院子的路上,朱和裕心怀疑惑,“今日少游应下了那王家小姐,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对你的终生大事终于有了打算,没想到宴席上又是那般模样,那你又何苦应下?”
穆桐苦笑,“就算我有意解决我的终生大事,也不能找那位姑娘,你可知她是哪家的小姐?”
朱和裕来了兴致,“哦,是哪家的姑娘?”
穆桐叹出一口长气,“王晋闵尚书家”
朱和裕闻言,惊得微张开了嘴,“嘶——那位就是那个“王嫣儿”!我方才见她性子还好,只当是二人无意间重了名,也没想到她竟然就是王嫣儿!”
穆桐无奈的点了点头,“应下也是无奈,但没成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实在是让人悔之晚矣。”
朱和裕同情的拍了拍穆桐肩膀,“兄弟,好运。”
虽然穆桐内心十分希望在那天之后,便与王嫣儿再无别的交集,但是世事往往不如人愿。那仅仅才是一个开始。
再回想起那段时光,穆桐觉得自己着实不易,但对王嫣儿也有了新的认识。此女子除了刁蛮跋扈之外,还极有韧性。
从桃山回来后,穆桐先是回了趟穆府。第二天一大早,刚从穆府回来练了会儿剑,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心中有些纳闷,这是谁如此一大早就来寻他了?
小厮书湖打开门,发现敲门的是一位身穿青色素锦的少女,看着打扮应是一位丫鬟,不觉心中感叹,娘滴个乖乖,这谁家待遇这么好,丫鬟都穿的锦衣。
越过丫鬟,一架精致奢华的马车出现在眼前,门帘撩开,里面端坐着一位盛装女子,貌若天仙,只比自己公子女装打扮差那么一点点。此时正探出身,朝他问道:“你家公子现可在家?”
娘滴个乖乖,公子这是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啦?
书湖偷偷咽下了一口口水,就算是公子在外风流欠下的情债,他书湖作为穆府的脸面之一,也不能弱了气势,他挺了挺胸膛,为自己暗自打气。
问向来人“公子此时在家,请问姑娘是何人?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