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五楼,电梯里尽是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陈当好虽然也喜欢香水,但太浓烈的也还是觉得不适。房间在走廊尽头,酒店的走廊里通常都是安静的,打开房门,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标间的床,这不符合季明瑞的行事风格,他就算再怎么不在乎自己,也不至于让自己睡这种屋子。
心里有几秒的疑惑,随后陈当好忽然明白过来,她和梁津舸拿错了房卡。
不是刻意,她当时只想从大堂离开,他手里抓着两张卡,她看也没看随手一拿。舔了舔唇,陈当好把行李箱推到房间角落,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四周很安静,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沉稳有力。她该站起来,站起来去找梁津舸,现在已经是晚上五点,季明瑞说好要带她出去的。时间拖得久了,季明瑞怕是会怀疑。
她迟疑着从床边站起来,一瞬间笼罩在心里的是巨大的不甘。她又想起那个晚上,又想起梁津舸将她困在阳台上,背后爬山虎郁郁葱葱,如同他蓬勃的生命热度。这热度让她心痒难耐,在犹豫里,她迈进浴室,将自己置身在花洒的温水下。
梁津舸上来的时候,大约是十分钟后。他进门发现房间不对,知道陈当好是拿错房卡走错了屋。季明瑞还没醒,而他给陈当好安排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这一切都让梁津舸心里莫名心虚,越是靠近自己的房间,就越是要猜测,陈当好为什么没有出来,五楼都是标间,她就没发现有错?
指关节敲击在房门,声音清脆。大约一分钟后,门被打开,陈当好裹着浴巾,已经卸妆的脸看起来良善无辜,她站在门里,将他隔绝在门外,仰着头,声音三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要是去当演员,她业务能力定然超群。梁津舸把目光从她滴水的头发和松垮的浴巾上移开,皱了皱眉,他伸手把房卡递给她:“拿错卡了。”
陈当好也皱眉,原本只开了一条缝的门被全部打开,她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小女孩因为不满在撒娇:“那你怎么不早点来说呀,我都洗完澡了这时候怎么出去,你先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
在她面前,梁津舸总是觉得自己愚钝。就像此刻,他听不懂她是在暗示他,还是真的在抱怨。犹豫几秒,他还是选择进门,还未回头,已经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心里某根弦猛然一紧,人类在这时候释放的是动物本能。梁津舸手里还抓着行李箱拉杆,就这么转了身去看她。门口光线暗,灯没开,陈当好靠在门上,浴巾相比刚刚更为松垮,她歪着头冲他笑,笑容挑衅,哪里还是刚刚那个撒娇语气的小女孩:“梁子,你猜我知不知道自己拿错卡了?”
血液轰然上涌,梁津舸沉了脸色,朝她走过去。
嘴唇相触的前一秒,他还是听见她不知好歹的仰头问他。
“你倒是猜呀,你这个木头。”
第17章 堕进风眼乐园(四)
梁津舸最终也没用语言给她答案,身体像是渴望已久,却又带着悸动青涩。他曾经很多次想要温柔而耐心的去待她,可是条件总不允许,就像此刻,他哪里有时间培养漫长的前戏,季明瑞随时都会醒过来。
紧张让感官刺激加倍,他将陈当好抱起来放在行李箱上,箱子吱呀,人也摇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担心季明瑞已经醒了,带着哭腔,陈当好去捶他的肩膀:“没时间了……”
梁津舸不说话,手臂收紧,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完全占有和支配,额头青筋毕现。算不上酣畅,但足够刺激。
不说话,她从地上自己站起来,靠着墙壁,陈当好看看时间,也该去找季明瑞了。还以为这么折腾一番心里的燥也就压下去了,可是眼下看来,那燥不减反增。她想问梁津舸要根烟,眼神落在他那里,见他正低头整理衣服,嘴里的话说不出,也不知别扭在哪。
浴巾惨兮兮的留在地上,陈当好光着脚从上面踩过去,找到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衣服上没沾染一点气味,她利落的穿好,头发也已经半干,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房卡,拖着行李箱干脆利落的往门口走。
手腕被拖住,她回头,看向梁津舸。
靠着墙,梁津舸眼神有点倦,眯着眼,他问她:“你什么意思?”
陈当好舔舔唇,那种渴望烟草的感觉让她口干舌燥,她不问他要烟,深吸口气,她浅浅一笑,一语双关:“我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