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平答道:“此事先不要声张,你将这侍女扣了,寻几个人去盯着那青姨娘,若她出府去见那奸夫,务必把人扣住!”
想了想,他又说道:“今日之事虽然被算计,但也算不得坏事,你也该娶个正妻了。那江家嫡女也算是个美人,左右丢人的是她,你只消把她娶过来,就没什么事了。”
尚子悯咬着牙,恨恨地说:“是,但我只要想到被人算计了,就恨得牙痒痒。此事我派人去查,若查清楚了,定不会让那个小庶女好过!”
江凌瑶清醒之后,对昏迷前的所有情形一概不知,只记得她在去往江释月院中时被人一掌敲昏,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去院中本是因着钱瑜的嘱托,又不敢声张,因而连说都没敢跟江延说清楚。
钱瑜看着自醒来后便呆滞地躺在床上的江凌瑶,心疼得直抽抽:“瑶儿……”
江凌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尖叫一声便抱起了头:“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给那个纨绔……我是信京第一才女,我……算命的说我连王妃都做得,我不嫁,我不嫁!”
“瑶儿……”钱瑜颤声唤她,随即又恨恨地说,“都是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妹妹把你害成这样,母亲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只是如今你……你父亲前几日已经把你的庚帖给尚家送去了……”
江凌瑶受了大刺激,她本眼高于顶,连方家都觉得不足,更何况是那个满信京出名的纨绔子弟。只是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清白,除了嫁过去,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钱瑜还在含泪劝她,一个江延身边的小丫头却突然敲门进了来,跪下结结巴巴地说:“大夫人……老爷说,说五姑娘不必嫁到尚家去了……”
“什么?”钱瑜抹了一把眼泪,惊诧道,“这是什么意思?
“听老爷说,尚家那个少爷今日杀……杀杀杀杀人了!”那丫头被吓得口齿不清,含混不清地说道,“听闻是……礼部王大人的公子看上的姑娘被尚大人强纳了……尚大人知道了那姑娘和王公子的事,那姑娘便被……被那个少爷打死了。王公子今日拿了诉状去了刑部,说要……要让这罔顾性命的尚家付出代价……”
江凌瑶听了,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母亲,你听见没有,我不用嫁了,哈哈哈……尚家活该,全死了才好!”
钱瑜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凌瑶,心中却悲喜交集,喜得是江凌瑶不必嫁到尚家去,受那纨绔的折辱,悲的是如今尚家倒了,还有谁家会要一个已经丢了清白的姑娘呢?
消息传到的时候,江释月正在屋中自己跟自己下棋。
熏香冉冉,江释月落下最后一步,抬眼看着窗外的日光,十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风雨
“姑娘,姑娘,我打听清楚了!”花荻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灌了一碗水,随后笑道,“此事说来却也好笑,礼部那个尚平人面兽心,这么多年经常强迫清白人家的女子,约摸着半年前,他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就是那个青姨娘。”
“慢慢说,不急。”江释月笑着看她,“瞧你那样儿。”
花荻“嘿嘿”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可是这青姨娘早就和王大人家的公子两情相悦,王公子磨着王大人,刚让他松了口,想去给这女子赎身,却让尚平抢了先,把这女子强占了,带回了府去。这王公子虽然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可那尚平又不是什么好人,很快便把青姨娘弃之脑后了。”
双雨插嘴道:“可我怎么听说,这女子有了身孕?”
“身孕的事,说来也是一桩奇闻,”花荻叹了一声,“尚平苛待府中人,这女子自从失宠之后过得苦不堪言,一来二去又和那王公子勾搭上了,二人有了苟且之事。这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本想把这孩子安到尚平头上去,可没想到,尚平早年伤了身子,早就不能有子嗣了。”
双雨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真是……”
“尚平倒也沉得住气,没有立时发作,而是等着这青姨娘没忍住,又跑出去见了王公子才跳出来捉奸的。”花荻撇撇嘴,“那个尚子悯也是个蠢材,当时带着人去了,也不管对方是谁,上来就二话不说带人开始打,青姨娘在一旁杵着,也不知是怎么被人撞到了墙上,头一磕就没了。这王公子见人没了,也不要名声了,立时便写了诉状告到了刑部,这次,我看尚家那人面兽心的父子俩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