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剑,直走向那人。那人吓得愣了,却自知逃不过,放下麻袋,挥着刀剑,冲向他。他心中冷笑那人自不量力,直接踢掉了那刺过来的剑,随即一手扣住他的脖子,清冷地问,“这袋中的人是谁?”
那人睁大了眼,并不作答,他没耐心,手一用力,那人口中鲜血直流,死了。
像是发现还有一活物的样子,他走近这麻袋,顺手开了看,哟,装着一女子,还是生的极好的女子,“如何?我又不知你的住处。”
罢了,他横抱起霍勿尤,欲进他暂时的栖身地,不远处的一山洞,好巧不巧的,偏下起了雨,将他淋了个半湿,怀里的人儿却倒是毫发无损。
将她放在草垛里躺下,他生了堆火,褪去外衫,晾在一旁烘干,自顾自地烤起他适才捉的鱼。好好躺着的人儿紧闭双眼,眉间微皱,像是做了噩梦般不停呓语,“不要,娘亲……哥哥,不要……”
他伸手想去探探她是否发烧了,却被她抓住了手,放在胸前,紧紧握住。
他伤神地坐着,一只手被人抓着,一只手在烤鱼,不明所以,今日好好的,却摊上这么一桩事。
天色渐暗了,雨也停了。霍勿尤是被食物的香气诱醒的,看了看陌生的环境,打量着眼前仅着中衣的男子,还未开口,便发现自己紧握住别人的手不放,忙松开手,霎时不自在起来,“失礼了。”
这男子揉了揉麻木僵硬的手,拿起烘干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上,“无妨。”他似是无所谓,又开始烤鱼,时而尝尝熟了没。
霍勿尤见只他一人,又想起今天被人打晕的事,好像不止一个人,那这男子是不是那些贼人。她一时想着,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看出她的意图,他用木棍从火堆里扒出一个红薯来,扔到她面前,这还是他昨儿个挖的呢,“我不是掳走你的人,只是碰巧遇上了他们,又碰巧救下了你而已。喏,烤的刚刚好,饿了就吃吧。”
说完后,他烤好了鱼,自顾自地吃起来。
霍勿尤瞧着他的模样,倒不像是骗她的,如果他想害她,早动手了,可是,“为何你给我红薯,自己却吃鱼?”她可是闻着这鱼的香气醒的,不甘心。
“啊,为何?可真是好笑,这是我的食物,我能分你一红薯已经不错了,怎的,你还想要吃我的鱼?”这人被她逗乐了。
“是,我想吃鱼。”
她有神的双目紧盯着烤鱼,弄得这男子不好再吃下去,罢了罢了,“给你一半罢。”他又分了一半给她。就这样,霍勿尤吃了一半的鱼和一个红薯。
他又是心疼,这红薯是昨日剩下的,只有这一个,以为分了她鱼,她就不吃这红薯了,谁料,哎,她可真狠心。
“对了,先前你做梦了吧,梦里一直唤着娘亲,哥哥的。倒像是个噩梦。”
看她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人家,又被高手追杀,怕是身份极为尊贵吧。
“的确是噩梦。”霍勿尤见他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像大恶之人,便说了,“他们都没了,我的家人,都没了。如今那些贼人知道我还活着,便又来要我的命了。”
他拿出自己的利剑把玩,见勿尤吓了一大跳,轻笑,“倒和我挺相似,我的家人也都差不多快死完了。”
“快?”
“没什么,”他转口,“这批捉你的人死了,肯定会有下一批,你就没想过学武,没人护着的时候,也能保住自个儿。”
她双眼一亮,说:“自是想过,可我家人不让我学武,如今也还是不让。”
他将剑拔出,火光照在剑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花了她的眼,“不让学就不学?你倒是听话。”似想到什么好玩能打发时间的事儿,他随口一说,“若是我要教你武功,你可学?”
教她?为何?霍勿尤眼睛转了转,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你可是有安什么坏心思,我早早地告诉你罢了,我别无所长,一身轻松,什么都没有,你打主意打到我这儿来,便是你眼睛出问题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也说了,你没什么好图的,那我能打你什么主意。”
“那你为何要教我武功?”
为何吗?他也不知。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牢笼,本该是自由自在地过活,这才几天啊,就遇到了这小丫头,居然乐得教她武功。他准是这两天没睡好犯病了,才会说出这等荒唐话。可是她的确是生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