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后的小仆先看不下去了,他倒是没有遇见过这么胆大的,刚要替自家公子开口说话,折扇就挡住他。
韩珏好笑的问:“区别大了,盗匪流氓有我这般俊朗吗。”
郑媛:“……”原来山下的男人都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韩珏有礼数的问,“可还有事,无事韩某很忙就先告辞了。”
郑媛:“……公子可真是无赖。”
他笑了出来问:“承让,姑娘头发挺长。”
“姑娘?”一旁的小厮将她上下打量,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的妈,这竟是个姑娘。
见他没有继续说话,韩珏拨开一帮在地上翻来滚去的真正的地痞流氓,他将老人家扶起来亲切地问:“老人家,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妪已经很老了,牙齿都要掉光了,说的话不仔细听也听不明白。
“您这些花灯还卖吗。”
“啊?”
“我想将这些都买下来。”他说,身后的小厮赶忙掏钱,来看戏的人议论纷纷,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郑媛还是第一次被什么人戳着脊梁骨议论,这一会大侠没当成,面子却都丢光了,她转身悄然离开。
肚子忽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一旁卖包子的小哥热情的叫卖,她捂了捂肚子,手摸上钱袋,对了,里面的钱都赔给花魁姑娘了……
“公子,要不要来两个包子,刚蒸出来的。”小哥热情的问,她凄惨的摇了摇头,背后传来声音:“来两个包子。”
“哎,好嘞。”
真是耳熟的声音,她想。原来中原的男人都这么小气,她回过头准备与他理论一番,刚回过头就看到一张油纸里面包着还热腾腾的包子。
肚子适时的咕噜噜叫了一声,这一辈子还未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你干嘛。”她怒气冲冲的问,像只被惹怒的刺猬。
“哎你。”刚要说话的小厮又被折扇挡住。
“喏。”他将东西放在她的手里,烫的她差点松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然而,温饱问题在前不得不屈服,说到底她只是个女子,不必学君子那一套。
她一脸警惕的掀开油纸,食物的香气传到鼻子里,韩珏看着她这个没出息的样无奈叹了一口气说:“神女族的族长看到你这个样子,大约要以死谢罪了。”
她一愣,反应过这人刚才说了些什么,包子也不要了左右看了看扯着他的胳膊一路扯到没人的地方才放开,而韩珏竟然还好脾气的任她抓着。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韩珏心痛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在外行走你这么实诚会被坏人吃掉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小白兔一样。
说完他收起玩味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乖乖听话趁还没有人发现你还能回去,等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会怎么样?”她瞪起眼睛,企图从他这里听到被人发现了就不需要回去了这样的话。
很可惜韩珏不会满足她的期待,他想了想说:“被人发现了就会绑你回去了。”
“这二者的区别是舒服点回去跟不舒服的回去,所以你选哪一个。”
“你到底是谁?”她冷静的问。
韩珏好心说,“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郑媛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严华吗。
“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由媛点头的动作顿住,她猛地抬起头。
木木讷讷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买那些花灯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穿,就是一堆破烂。”
“那个啊。”他答,“我钱多,压得慌,偶尔也要撒一撒。”
“......”
此次出行没看黄历,经历与结果真是叫人觉得唏嘘,她没能成为沧澜白玉山上第一个成为大侠的神女,却成为了第一个被绑回沧澜白玉山的神女,外出不足一日,还称不上离家出走,只能说是外出串了个门,还不等弄得满城风雨,甚至连山上那只公鸡还没来得及打第二天的鸣,她就已经端坐在屋子里,由婢女伺候更衣,经此,梁子结大了。
可惜的是韩珏不是山中人,每年只有两次允许上山,且每次滞留最长只有一个月,山中无男人,山下的女人也不允许上山,每年会有一批经过精挑细选的男人被送上山,这些人里不是商旅富甲就是皇权贵胄,总之没有一个平凡人,而严华的父亲除外,他是被盗寇追杀至沧澜白玉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