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去了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他妈的,就不准他有点脾气了?真想进去锁门有个鬼用?我的房子钥匙在我这里。
主卧里一切尖锐物品也被收了起来,就算林纾突然情绪又崩溃了,也不会发生事情,靳野心想。
——
夜深人静,偌大的主卧,林纾趴在靳野刚换了床单的大床上,听着空调嗡嗡运作,睡不着。
好像确实是做的过分,可是她也搞不清怎么知道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后第一反应是把门给他关上了。
一起睡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人不在吧,林纾又不习惯了,怎么躺都不得劲。
她果真还是欠的。
天人交战了一个多小时的林纾,还是趿着小棉鞋抱着小十去找靳野。
他应该睡着了吧,我悄悄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林纾轻轻握着小十的腿儿心想。
小十被假酒咬下来的前腿,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接上去了。反正她从学校上完课回来,就发现小十摆脱了残疾,不仔细看不出受过伤,但确实是她原来那一只。
林纾一间一间地推开房门,从最西边到最东边,第六次后才终于看见了平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没拉窗帘,月光从屋外跑进来,浴袍被他随意丢弃在床尾凳上。
林纾蹑手蹑脚关上门,没发出一丝动静,然后做贼似的掀开被子一角——灵活地钻了进去。
发病以来的几个晚上,他们都是一起睡的,不过中间会被林纾丢上小提琴或者好几个机车手办模型——林纾觉得自己就是个磨人精。
林纾躺在靳野左边,侧着身看靳野也看月亮。外面偶尔传来模糊的烟花绽放的声音,靳野身边有安心的味道。
林纾弓成小虾米装望圆月望得正出神地时候,靳野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林纾瞬间吓得屏住了呼吸。
是要醒了吗?林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心想。
淡黄色的月光柔和了靳野的脸部轮廓,平日里极具侵略性的五官此时看起来褪去了锐利。林纾盯着靳野的脸,不知不觉就忍不住伸出手相要去触碰,看看是不是摸起来也硬邦邦的硌手。
林纾的食指尖从隆起的眉骨开始慢慢的勾勒……接着再划到高挺的鼻梁,再然后……再然后靳野就幽幽地睁开了长眸,林纾正好划在他的温热削薄的唇上,吓得顿住了。
四目相对,靳野心情极好的咧开嘴笑了几声,然后看着她依旧愣住的眼睛,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腹。
靳野从林纾进来的时候就醒了。林纾的动静对于他来说并不小。
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活,练就了睡觉也保持高度警惕的本事。深更半夜有人摸进来,还没一点反应的话,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装作没醒,看看林纾打算做什么。这个姑娘又瘦又轻,体格娇小,躺下来的时候连床板都不会陷下去多深,安安静静的睡在他边上,一动也不动,于是憋着坏的靳野翻了个身。
之后的一切就有点超出靳野的掌控了——女孩儿如羽毛般柔腻的手指尖、若有似无的沐浴香、轻轻浅浅的呼吸,一切近乎于催.情,靳野喉间不受控一紧。
……
几分钟后,靳野发现这次似乎和前几次不一样,也许是林纾半夜溜进来找他的行为在他看来更像是某种暗示和挑逗……
靳野悄悄紧了紧喉咙,抓住林纾的手十指相扣,亲吻林纾是可以的……靳野心想。
他看着林纾笑道:“本事了,还会夜袭。”
林纾动了动脑袋,委屈道:“我睡不着……”
黑暗中,她发现靳野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平常也这般看着她,但是不会有炽热感,在黑夜里如珍宝般透亮迫人。
靳野:“我去拿安定给你?”
这一个多星期林纾只用了两次,就刚发病前两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时不时尖叫着醒过来,才给她喂了安定。
林纾摇了摇头,“我不想新的一年第一天就吃安眠药。”
他和林纾睡在一起时,没有擦过枪走过火。
最开始同床共枕是他被砍卧床休养的时候,中间一段时间林纾因为要早早起床赶去上课和他一起睡的晚上并不多。再后来就是知道林纾有PTSD,虽然要求他陪着,但是两米宽的床中间留着两尺长的距离,况且那种情况还硬起来,有点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