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翻脸了,呵,你们还是这个样子让我习惯点,那副谄媚的样子让人看着恶心。”赵玉瑞见那两个两人动怒,冷笑了一声,继续嘲讽着。
赵家父亲怒火中烧,正想起身去教训她,却被其他三个人死死拉住。
“老汉,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得罪了她。”赵玉辉不知在他耳畔又说了些什么,赵家父亲活生生咽下这个怒气,只是一脸恨意盯着她。
王冬桃连忙走上前拉住赵玉瑞的手,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姐,你莫生气嘛,老汉最近身体不好,经常发火,都是一家人了嘛,干啥子说这些话哟。”
赵玉瑞抽出自己的手,冷笑了一声:“我回来只是想看看爷爷,顺便路过这里而已。”话音一落,就朝门外走去。
此刻的面馆面前,挤满了人,都是跑过来看热闹的,赵玉瑞挨个望过去,都是些熟面孔,可是这些人只会看热闹,在她被殴打的时候说三道四,没有一点劝阻的意思,因为在他们看来,女孩儿的命就是那么贱,到了年纪就把人嫁出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嫁出去的媳妇在婆家生了儿子还好,要是生了女儿,就得天天当牛做马,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公婆,稍有不满意,就是一顿责骂,可那些委曲求全的女人们还真的就忍气吞声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害惨了她们,她们却甘之如饴。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赵玉瑞惊喜叫出声:“翠喜。”
被叫到的那个女孩朝她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第66章 第五十章 肮脏的交易
第67章 肮脏的交易
赵玉瑞和翠喜一同站在赵家爷爷墓前,神色悲哀,一脸沉重,见坟墓旁边长满了野草,赵玉瑞终是忍不住弯下身来替爷爷细细拔除掉它们。
翠喜见她的动作,叹了一口气,弯下身来帮着她。二人似乎忘了找人来帮忙,也忘了找工具和机器来协助,只是静静地拔着,忙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周边的野草连一半都没清理掉,赵玉瑞突然哭出声,抱着杂草蹲在地上低声啜泣,双肩不停抖动,任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裤子上。
翠喜抱着杂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和她一起蹲下,然后轻抚着她的背。
赵玉瑞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伏在那座乱石头堆砌而成的坟墓前。
十多年的光阴荏苒,有些爱忘不了,有些恨不能忘。爷爷垂垂老矣的面容在她脑海一遍又一遍闪现,当年那些枯竹般的手指抚在她脸上时,不是咯手,而是唯一的温暖。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赵玉瑞浑身的力气用尽再也哭不出来,两人这才下了山。
赵家一家人在赵玉瑞离开后全都闷着没有说话,赵家两老出门看见那些人还在门口看热闹,一股气顿时涌了上来,没好气儿开始撵人,众人撇了撇嘴,一哄而散,暗地里看着赵家的笑话。
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难以述说的意味,后悔,自责,怨恨,最终化为了四个字,难以面对。
赵家父亲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一口接一口抽着旱烟,一张脸隐藏在那迷蒙的烟雾中,看不清神情,赵家母亲心不在焉洗着碗,摔了好几个,也只是默默捡起来然后又继续洗。
王冬桃看了赵家两老一眼,若有所思,又凑到赵玉辉身边,低声道:“刚才那个真是姐姐啊?”
赵玉辉拿出烟点了一支,点头承认。
“你说姐姐还会回来吗?”王冬桃眉头一皱,似乎觉得如果放走这个金主那就真是吃了大亏。
赵玉辉有些不耐烦,随便回了句“我啷个晓得嘛”,王冬桃也来了气:“我喊你想个法子塞,看姐姐那个样子,多半是发了财,难道我们就楞个把她放脱吗?”
赵玉辉灭了烟头,道:“她一个书都没读过的女娃子,能发啥子财嘛,我看多半是当了别个的小三。”
王冬桃听见这话,似乎觉得颇有道理,赵玉瑞长得倒是标志,一个没读过书的漂亮女人到了外面能有什么出路,还不是靠着那些有家室却好色的老男人过活,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微眯,看赵玉瑞今天说话那架势,是还恨着赵家,不肯往来,既然她对赵家没半分情意,那她也是不会拿出钱来接济赵家了,想到这里,王冬桃的心里只觉烦躁,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难道眼睁睁看着她飞了吗?
赵玉瑞和翠喜并肩走在石子路上,翠喜其实是个童养媳,从小就被养在一户傻儿子家,只等长大娶进门生个娃就算完事儿。一个被遗弃的女儿,一个寄人篱下的童养媳,自然而然成为彼此的依靠,所以一直以来她们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